素淡与浓烈勾缠,含蓄又放浪。
“殿下,好了吗。”姜令檀不安动了动,她侧头想要看他,却被他用宽大的袖摆挡住视线。
回答她的是男人毫无预兆落下的掌心。
“唔!”细软的哭腔骤然在车厢里响起。
姜令檀身体不受控制剧烈在男人怀里一颤,她整张脸都红起来,本意想躲开,反而更往他怀里缩去。
细软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他的衣裳,喉咙里发出幼兽一样可怜的抽噎声:“呜呜呜……”
“凉。”
她身体一贯娇气敏感,怕冷又怕热而且还怕痒,寻常只要轻轻一摁就能留下一道薄薄的胭脂粉,何况落在她肌肤上的大手,冷得就像冬日檐上挂着的冰凌。
她终于知道,之前他为什麽要握一块冰在手心把玩。
姜令檀觉得他定是生气,因为她身上这些难以啓齿的伤痕,或者因为别的什麽。
但在这种时候,她不敢惹他。
“太冷了。”姜令檀浑身颤栗,缩在他怀里呢喃。
谢珩冷峻侧脸敛凉薄之色,漆眸深处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矜贵。
他根本就不为所动。
“殿丶下,还没丶好吗。”姜令檀勉强保持镇静,嗓音断断续续问。
然而谢珩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暗藏怒意的视线也就浅浅一顿,继而不给她半点喘息的馀地,沾着‘莹玉’的指尖,重新握了块冰。
他需要宣泄,也必须让她好好长一次教训,不光是记住夜里的嗜血痕迹,就连上药治伤,他都存了惩罚的心思,更是病态扭曲觉得这一切必须有始有终。
就算最後一刻时,他心软过。
“痒。”
“我错了。”姜令檀细碎声音带上哭腔,觉得他做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羞耻。
男人冰冷的手掌在落在背脊上,一路游走往下,已忍耐到极限,她快承|受|不住。
头昏脑胀,脖颈以上滚烫一片,脖颈往下如同三九寒天浸泡在带着冰碴的水里,时冷时热,全身肌肤透着一抹诱人的烟霞色。
“你没有错。”
“是孤错了,也是孤太纵容你。”谢珩冷白的眉心皱了皱,语调淡得像风霜刮过。
“呜呜。”姜令檀恼得想要张嘴咬他,可偏偏被他惩戒怕了,只敢暗地里委屈得磨牙。
她哭了半天,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肌肤都被他亲手涂抹上‘莹玉’,涂过药,虽然依旧觉得冷,但身上高热不退体温也降下去许多。
她手指无力抠着他衣摆,哭得久了,就算重新裹上大氅,她紧紧绷着的身体依旧在轻轻颤抖。
“你坏。”姜令檀哑着音色咕哝一声,闭上眼睛不看他。
“生气了?”谢珩轻轻问,声调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晦暗。
姜令檀何止是生气,她打定主意不想理他。
男人带着药香的指腹从她咬得发红的唇,不轻不重擦着,低声说:“吉喜无事,已经被伯仁救走。”
“你与孤先行一步回玉京。”
“陆听澜之後会与老师一同,等春末河床上的冰化尽後走水路转至玉京。”
“常妈妈的病,孤请了芜菁娘子亲自调理,你的丫鬟冬夏留下来照顾。”
姜令檀动了动唇,果然睁开眼睛看他。
谢珩搭着眼帘,把眸底的欲念藏得滴水不漏:“善善,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实在有违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