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瞧着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男人,面冠如玉,一副儒雅随和丶文弱书生的模样,看起来没什麽大官的架子,和煦的冲周边看热闹的百姓温润一笑,随後理了理身上宽大昂贵的金丝苏绣的白衣,款步进了府中。
安钦有些惊讶于太傅的年轻,把那张脸深深印进脑海,当即回客栈换了夜行衣。
夜幕降临,一个融入黑夜的黑影悄然爬上了太傅府的墙头。
沈宴珩正用完晚膳,从廊内走回寝屋休息。
黑影无声的在屋檐上弓着背紧跟其後,比沈宴珩更快的到达寝屋,整个人摊平趴在瓦檐上潜伏。
“都下去领赏吧。”沈宴珩撤下屋里的小厮,关上了门,脱掉了外衫。
机会来了。
安钦变换了一下姿势,趁着里面传出窸窣水声的动静,掀开了两片乌瓦。
烛光轻轻的打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撑起蒙脸的黑巾,只露出青年饱满的额头和凌厉冷漠的眉眼。
室内弥漫着氤氲热气,男人已经脱掉了衣衫,毫不设防的半倚在浴桶里舒缓今日赶车的疲惫。
浴桶中的男人上身赤裸,露出流畅的线条和厚实的胸口,水面铺满花瓣,到块状分明的腹部後没入花瓣中戛然而止。
安钦皱着眉看着他搭在桶边肌肉微微鼓起的双臂——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臂,只有习武多年的人才会那样。
太傅的身量和白天看到的有些不一样,脱了衣服之後的躯体,不像是只会读圣贤书的文官该有的。
想来他白天是刻意穿大了衣衫,掩饰住练过武的身材,营造弱不禁风的模样放松人警惕的。
这太傅果然不简单,幸好他早有准备。
安钦警惕起来,伸手往下摸索,从靴筒里掏出一支迷烟,吹了下去。
浴桶中的人很快觉得疲惫,懒洋洋的打了两个哈欠,起身绕到屏风後边穿衣。
这屏风只能隔室内的视线,头顶却是空的,沈宴珩从浴桶出来就不曾批上件衣服,一丝不挂的模样全然暴露在屋顶的刺客眼中。
安钦抓紧瓦片,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睡觉时还私藏暗器。
屋内的人缓慢的擦着身上的水,这才披上一件薄薄的什麽都藏不了的里衣,许是觉得室内有些闷热,并未急着系上带子,坦然溜着沉甸甸的本钱,将窗打开了。
过了许久,屋内的人才磨磨蹭蹭合上衣襟,吹灭蜡烛,上了榻。
安钦又静候许久,待屋内气息平稳,才悄无声息的攀住墙头,灵巧的从大开的窗口翻了进去。
轻声落地,安钦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走至床前,一手掀开床幔,一手稳准狠的朝着床铺掐去。
大官身死关系重大,但将案发现场布置成他悬梁自尽,就简单多了。
“嘭嘭嘭!”
三枚铁珠从床头的暗匣中击出。
安钦暗道不好中计了,眼疾手快的避开,不料被褥被猛的踢开,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人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扑倒,拥抱着滚到一起。
“小刺客,好大的胆子。”
低声愉悦的嗓音从耳後响起,哪有半分睡意。
安钦被沈宴珩环抱禁锢着,男人白皙修长的手轻车熟路的抽出安钦腰间的软剑,扔到一边。手继续顺着那练武练的极好的身体轻轻摸着,在黑色的夜行衣上显得十分刺目。
“偷窥本官那麽久,可算是舍得动手了?怎麽样,我好看吗?”
难怪沈老伯叫他自求多福,这太傅藏的够深,不仅会武功还好男色!
安钦黑了脸,当即一个肘击,挣开男人的怀抱滚了两圈,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刺了上去。
不料那床头的暗匣又射出三枚铁珠,他一时不察,被铁珠弹中手腕,匕首顷刻被人抢了去,哐当扔在了地上。
腰间再次被男人搂住,他猝不及防的摔在了沈宴珩的身上,隔着一块蒙面的黑巾,也嗅到了他身上刚泡完澡的浓郁花香,简直比青楼里里三层外三层熏香的姑娘们还香,跟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
沈宴珩死死的钳抱着他,趁人不备,捏了捏他的臀,笑了一声:“投怀送抱?屁股真翘。”
【作者有话说】
沈宴珩(heng第二声)
安钦:我本是全国顶尖刺客,无一败绩,收到上级命令暗杀当朝太傅,不料暗杀对象竟是上级本人,还想和我乱搞男男关系,想知道我如何应对,v我3个海星倾听我的暗杀计划
沈宴珩:终于可以天天都和老婆贴贴了,期待~
沈·风月山庄唯一正常人·贵:真被杀了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