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乐歌皱了皱眉,山釺已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喃喃:“好吵,怎麽了?”
千乐歌托出一盏灵光,在手里抛了抛,而後一把朝天上打去了。
青白冷冽的光线霎时映亮夜空,将这片戈壁沙漠照的透亮。
山釺一阵惊呼:“阁主——”
话没完,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千乐歌往她那边迈了一步,顷刻知道了这四周都是沙沙沙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异常了!
根本也没什麽爬行动物,那沙沙声,是沙漠在缓慢的流动!
千乐歌脚一踩上那沙土,仿佛踩到了水面,整个人立马笔直的沉了下去,不过瞬息,沙土已掩住了面,遮住了视线。
千乐歌本想提气跃出来,听见四周此起彼伏咳嗽挣扎的声音,放下了手,朗声道:“别——”
一张嘴,沙子便无孔不入的涌了进去。
她无法,只得略使力,荡开灵力场,将四周的沙土震的离自己远了一些。
放下手,听见四周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痛苦哀嚎,看来她震开的沙土又挤到其他地方去了。
千乐歌还未听的清晰,四周的沙土又如潮水般裹了过来簇拥着她往下坠去,沙土沉重压的她有些呼吸困难,不过片刻,便只觉脑中一阵缺氧的发沉。
昏昏沉沉间,她有些艰难的擡手,准备掐个决,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了。
千乐歌那双眼猛的睁大了。
“砰——”
“哎唷——”
千乐歌嘶了一声,眼冒金星,捂了捂撞得有些发疼的额头,听见山釺的声音闷闷道:“好疼!”
这声音略有回音,像是在挺大一个空洞里。
千乐歌愣了愣,这才放下手去看。
这确实是在颇大的一个洞窟里,头顶呈圆弧形,自己正坐在一水潭边,旁边生了火,商队的人正叽叽喳喳对洞窟壁上的东西讨论。
看来是她们被流沙带着,落到了地下面,朔里古国的遗址里了。大家都没事,千乐歌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撞的发疼的额头,去看同样揉着额头的山釺:“没事吧?”
山釺拿着水壶,像是要来喂她水,被她突然坐起来撞到了,随意揉了两把头,摆了摆手:“没事,只是阁主你这,大家都醒了你还昏着叫不醒,我正准备给你灌点水呢。”
千乐歌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四处一望,司马青正和詹松苓一起拿着火把在看墙上,类似壁画的东西。
她接过山釺递来的水,喝了两口,道:“怎麽到这儿来了?”
山釺道:“我也不知,只迷迷糊糊的,听见一声巨响,就掉下来了。”
巨响?
难道是这流沙流到某个地方撞到了什麽,才把她们都抖到这里来了?
没想明白,千乐歌便站起来,和他们一起去看那壁画了。
这些壁画所用颜色格外鲜艳,技法成熟圆润,飞天曼舞,金碧相辉。
画上舞女彩绫飘飘,眼波流转,身姿婀娜,云雾缭绕间,笙箫管乐数不胜数,霞光漫天,百鸟朝贺,像是描绘的某个盛大的节日。
司马青就近看了看,感叹道:“这颜料,现下九州里都难找到这样鲜亮独特的了。”
千乐歌沿着在看那穹顶,那千姿百态的舞女衆星捧月的伸手去托着的东西,却看不见了。
那里缺了一块。这穹顶最顶端,被人凿去了,露出下面狰狞的石块,边缘还绘着金色光芒。
千乐歌低头在地上看了看,没有看见那块遗失的石壁,这下面的地面不是和这穹顶一样的材质,应该是後面被沙土淹了,才垫高了让她们看得清这穹顶上面的壁画,这里原来应当是一个颇高的殿。
只是不知是用来做什麽的殿。
左右细细看罢,一行人便继续沿着河流的方向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