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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褊急(第2页)

开元年间的元日,薛邕提着年礼来给裴枢的母亲拜年。酒过三巡,薛邕装作不经意地问:“姐姐,你家有没有亲戚子弟要考科举啊?我最近可能要负责科举的事,说不定能帮上忙。”裴母一听,赶紧指着旁边的裴枢说:“这不,我家枢儿正要考呢。”

薛邕赶紧正了正衣襟,手里捧着朝板说:“三十六郎(裴枢排行三十六)才学出众,本来就是该中举的料子,哪里用得着我帮忙?我是问有没有其他子弟。”裴枢本来正低头喝茶,一听这话,“啪”地放下茶杯,站起来说:“姨夫这话就错了!科举是选贤才的地方,怎么能靠关系?姨夫这话失言了!”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把酒倒在地上,誓道:“我裴枢在此立誓,要是薛姨夫负责科举,我就绝迹匿形,绝不参加考试!”裴母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骂裴枢不懂事,让他给薛邕道歉。可裴枢梗着脖子,死活不低头,薛邕气得甩袖就走。

后来永泰二年,贾至侍郎负责科举,裴枢一举中第。到大历二年,薛邕真的当了主考官,裴枢果然没再参加考试。他回到丹阳老家,闭门读书,不跟官场的人来往。有回韦元甫到当地任官,按规矩该拜访裴家。韦元甫派人事先送了礼物,裴枢直接让人退了回去,说不认识他。

三天后,韦元甫亲自带着人上门,裴枢让仆人别开门,把人家晾在门外半天。韦元甫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裴君太固执了。我刚到任,只是想跟当地乡绅认识一下,没别的意思啊。”裴母实在过意不去,让丫鬟传话请韦元甫进来。直到韦元甫说起公事,裴枢才出来应酬,脸色才缓和了些。

七、皇甫湜:恃才傲物的“疯癫”才子

唐朝的皇甫湜,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写的文章古雅深奥,可脾气却比爆竹还爆,恃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在朝廷当郎官时,有回喝了酒,跟同事吵了起来,差点动手打人。醒酒后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就主动请求调到东都洛阳任职。

可洛阳那两年正好闹饥荒,皇甫湜的俸禄又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冬天大雪纷飞时,他家门口连个脚印都没有,厨房里更是冷锅冷灶,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就在这时,时任东都留守的裴度听说了他的情况,觉得他是个奇才,就派人带着厚礼去请他当留守府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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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湜性子简单,不懂官场的客套,裴度也不跟他计较,对他很宽容。当时裴度刚平定淮西之乱,皇帝赏了他很多钱,他信佛,就想用这笔钱重修福先佛寺,寺庙快修好时,想请白居易写篇碑文。

那天皇甫湜正好在座,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大人放着我不用,反倒去请白居易,这是看不起我吗?我的文章跟白居易比,就像宝琴瑶瑟比上桑间濮上的靡靡之音!要是大人觉得我不行,我现在就走!”在座的宾客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裴度赶紧好言相劝:“我是怕大才难请,才没敢跟你说。既然你愿意写,那再好不过了!”皇甫湜的火气才消了点,要了一斗酒就回了家。他喝了半斗酒,借着酒劲挥笔疾书,没多久就写好了碑文。第二天把稿子送给裴度,文章写得古奥难懂,字迹也很怪异。

裴度看了半天,连句读都分不出来,却连连赞叹:“这真是木玄虚、郭景纯那样的大手笔啊!”当即派人送了宝车名马、绸缎玉器,加起来值一千多缗。可皇甫湜看了礼物,却把信扔在地上,对送信的小吏骂道:“回去告诉裴大人,他这是打叫花子呢?我这篇碑文三千字,一字三匹绢,少一分钱都不行!”

小吏回去一说,裴度的手下都气坏了,说要教训教训他。可裴度却笑着说:“真是个奇才啊!”马上让人按他的要求送了九千匹绢到他家,洛阳城的百姓都跑去看热闹,运绢的车子排了一条街。皇甫湜却理直气壮地收下了,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他的急脾气还不止于此。有回被蜜蜂蛰了手指,他疼得直跺脚,让仆人跟街坊的小孩去掏蜂巢,掏来一个就给一文钱。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堆了一大堆蜂巢。他让人把蜂巢放在石砧上砸烂,再用杵臼捣成泥,挤出汁液抹在手上,才算解气。还有次让儿子皇甫松抄诗,儿子写错了一个字,他又骂又跳,手杖打不着,就咬自己的手腕,咬得鲜血直流。

八、李潘:被报复的诗稿收集者

唐朝礼部侍郎李潘,很喜欢诗人李贺的作品。李贺的诗写得新奇诡谲,可惜英年早逝,留下的诗稿不多。李潘想把李贺的诗收集起来,编一本集子,还打算亲自写序。可收集了半天,还是缺了不少。

有回他听人说,李贺有个表兄,跟李贺从小一起长大,经常一起写字作诗,手里肯定有不少李贺的遗稿。李潘赶紧让人把李贺的表兄请来,摆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他。

酒过三巡,李潘拿出自己收集的诗稿,笑着说:“我知道你跟长吉(李贺字)关系好,他的诗你肯定比我熟。我想把他的诗编起来流传后世,你手里要是有他的遗稿,能不能借给我抄录一下?要是有他修改过的稿子,那就更好了。”

李贺的表兄一听,连连点头:“侍郎大人有心了!我手里确实有不少长吉的诗,还有他当年修改的草稿。您把收集到的诗稿给我,我回去帮您核对修改,保证一个字都不差!”李潘听了大喜,赶紧把所有诗稿都交给了他,还送了他两匹绸缎当谢礼。

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李贺的表兄再也没露面。李潘急了,派人四处打听,才把他找到。李潘把他叫到府里,怒气冲冲地问:“我给你的诗稿呢?怎么这么久没消息?”

那表兄却一脸不屑:“我跟李贺是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可他仗着自己有才,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对我呼来喝去的,我早就恨他了!你给我的那些诗稿,还有我手里的遗稿,我早就一起扔到茅厕里了!”

李潘气得浑身抖,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天,才把他赶出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心疼得直叹气——李贺的诗本来就少,经这么一折腾,能流传下来的就更少了。后来人们说起李贺的诗稿残缺,都要提到这件事,说李潘好心办了坏事,也可惜了那些失传的好诗。

九、王珙:凶暴的“笑脸”节度使

唐末黄巢起义前,给事中王柷是有名的清官,出身名门,为人刚正不阿。他在常州当刺史时,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都很爱戴他。后来朝廷召他回京城任职,他带着家人乘船路过陕州。

当时陕州的节度使是王珙,这人凶暴残忍,杀人不眨眼,可他知道王柷是朝廷重臣,将来肯定能当大官,就想跟他攀关系。王珙亲自到码头迎接,把王柷一家请到节度使府,好酒好菜招待,态度恭敬得很。

可王柷打心底里看不起王珙——他早就听说王珙在陕州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所以不管王珙怎么热情,王柷都只是淡淡应付,从不跟他深谈。王珙并不气馁,又在府里摆了盛大的宴席,叫来了歌妓跳舞助兴。

酒喝到一半,王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王柷说:“我虽然出身低微,侥幸当了节度使,今天能遇到您这样的大人物,真是我的福气。要是您不嫌弃,我愿意认您当叔父,做您的子侄辈!”

王柷一听,当场就变了脸,站起来说:“节度使说笑了,我跟你非亲非故,不敢当你的叔父!”说完就要起身告辞。王珙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冷地说:“既然王给事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挽留了。”说完就叫人送客。

王柷刚回到船上,王珙就偷偷让人埋伏在黄河岸边。半夜时分,埋伏的人冲上船,把王柷一家都绑了起来,扔进了黄河。然后王珙上报朝廷,说王柷一家乘船时遇到风浪,不幸溺水身亡。当时朝廷正忙着应对黄巢起义,根本没心思追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更奇怪的是,王柷有个儿子,当时没跟他们一起走,后来走到襄州时,也无缘无故地掉进井里淹死了,人们都说这是王珙做的恶事遭了报应,可谁也不敢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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