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索了她的通讯记录。找到一个规律。”他说,“她每个月会接到一次来自同一处电话亭的来电。”
公共电话?
“对。哥谭本地。”他顿了顿,“坐标在冰山酒吧附近的电话亭。”
我皱眉。
冰山酒吧……那可不是普通人会逗留的地方。
夜翼的声音低了下去:“这说明事情牵扯到企鹅人那边了。”
我没有说话。
黑面具、马罗尼、现在连企鹅人都进来了。感觉在哥谭几乎能够说的上话的大佬们突然和自己全关联起来,这可称不上有多荣幸。
一个心理咨询师、一个被劝退的乐队主唱、一份不知道写了什么的账本……一场谋杀居然能同时卷入这么多人。
夜翼继续说:“今晚我会去冰山酒吧,这事有点复杂,比较危险,你注意点。”
我夹着电话应道,慢步走上挂着背包的衣架,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来。好。我会保持联络。
“还有巴德的事情——”
你就好好查冰山酒吧的事情吧。我打断他。巴德·霍特森我来查。
通讯器那头一下子安静了。
“你再说一遍?”
我把桌前的电脑拉近了一些。
我说,我无视搁着通讯器都能感受到的低气压说道,巴德的事情我来做。你去处理冰山酒吧。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三秒。
“你知道这听起来像是你打算单独接触一个潜在嫌疑人吧?”
我没有否认。
你查冰山酒吧比较快。而我对巴德更了解一些。
“了解?你了解他什么了,就在刚刚,你甚至都不记得你和他在互助会门口接触过。”夜翼有些无语的声音透过失真的电流音传来,“尤其现在我们还开始怀疑他可能和黑面具有接触。”他语气明显不满,“你是普通人,他如果真的能做什么,你完全没有任何保护。”
你说得对,我是普通人。我呼了口气,尽量保证自己心平气和的和夜翼说话。但只有这一点是你做不到的:他认为我是普通人,他也只能以普通人的方式和我相处。
只要我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他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我说着将手中的名片举到脸前,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可以邀请他出来,聊聊互助会的事,如果他是冲着账本来的,那他一定会答应。
“你这是在替你自己找理由。”夜翼的语气明显压不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吗?他可能和黑面具有联系。他可能知道账本。他也可能就是杀死雷迪亚的人。”
如果他是,那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动手。
我盯着名片上的号码,慢慢说道:
他需要我——至少需要从我这获得什么。他不会破坏他自己主动接近我的机会。
夜翼一时间没说话。
只有短促、烦躁的呼吸声从电流里传来。
我继续说:我不会冒然去见他。我会选在公共场所,你可以跟着,也可以监控,也可以——随便你想怎么做。
那边用力地吐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他似乎被挑起情绪来了,语气非常的不友善,“你知道在哥谭、就算是白天、在公共场所也不一定安全吧。”
因为这是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我说得很慢、但我相信我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达了过去。如果我坐在公寓里等你通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没有装备、没有盔甲、也并非久经训练的战士。
我能做的,就是利用我能利用的一切。
“你知道我不可能赞成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