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那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新旧交叠的针孔!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带着血丝,如同无数细小的伤疤,触目惊心!
“牵丝引魂阵”
柳芸娘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眼神空洞。
“不是普通的绣。每一针都要刺破指尖或手臂,以心头精血为引,融入特制的、蕴含符文的灵蚕丝线。…”
“十年十年啊!砚哥的每一件衣物,每一条被褥我绣了多少针?流了多少血?耗了多少心神?只有老天知道!”
“那些符文太微小,太复杂。绣错一丝,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反噬自身。我绣得眼都快瞎了可我不敢停!不敢错!因为砚哥在看着我他在等着等着那些畜生付出代价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却又透出令人窒息的悲凉。
“醉梦引是用他病榻旁十年积聚的‘死气’,混合我娘家秘传的、用眼泪浇灌才能生长的‘忘忧草’花蕊精粹制成心印石是他家传玉佩,他让我放在他枕下,十年吸纳那些恶人的暴虐之气”
柳芸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充满了疲惫。
“我们只是想让那些畜生,在死前少受点苦或者尝尝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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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血淋淋地铺开。
十年的隐忍,十年的血泪,十年的精血绣符,只为了一场绝望的、同归于尽般的复仇。
陈砚是布局的脑,柳芸娘是执针的手。
他们以自身为祭坛,向这不公的世道,献上了最惨烈的控诉。
姜若兰缓缓收回了渡入陈砚体内的生机之力,沉重地摇了摇头。
“他不行了!”
柳芸娘的身体猛地僵住,随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伏倒在陈砚冰冷的身体上,出一声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绝望到极致的悲鸣。
陈砚的生命之火,终究在姜若兰宣布“不行了”的那一刻,彻底熄灭。
柳芸娘那声绝望的悲鸣,如同最后的丧钟,敲碎了忘忧镇死寂的夜空,也敲在了所有人心上。
探案团四人沉默地看着柳芸娘紧紧抱着丈夫逐渐冰冷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其中。
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一种无声的、令人心碎的颤抖。
里正和衙役们面面相觑,最终默默地退了出去,留下这片死寂的空间。
许久,柳芸娘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她轻轻抚平陈砚湿透的乱,整理好他破旧的衣襟,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姜姑娘”
柳芸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那‘醉梦引’你想知道吗?”
姜若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被抽走灵魂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点了点头。
“若你愿意说”
柳芸娘的目光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在回忆。
“‘醉梦引’主料是‘忘忧草’的花蕊。那草只生在极阴的背阴山涧,十年才开一次花花蕊细如丝,采摘后需立刻以玉瓶密封,见光即枯我娘是最后一代知道它的人。”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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