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没事的。”
褚岁晚闷闷地应了一声,初阳透过门槛射进来,两人沐浴在金光里,静静享受难得的安宁。
很快,二?皇子?遇害的消息传入皇宫,秦贵妃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仁宣帝坐在御书房里,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大肆宣扬,只下令让金吾卫把乌古使团秘密关押起来。
这两日,乌古大使因为金吾卫扣住了那名在茶楼的乌古人,一直嚷嚷要大凉放人。
朝中也议论?纷纷,使者团们隔岸观火,暗中打听,却一丝风声也无?,只知道大凉右相不?止一次求见面圣,皆被拒之门外。
直到佛骨宴来临,围在乌古使团的金吾卫才撤了下去。
宴会上,众势齐聚,好不?热闹,唯有乌古团神色憔悴,愤恨地盯着对面的霖霪国使团。
霖霪国派来的是朝中丞相,他面容清秀,唇带微笑,很是平易近人。
此时被一群人高?马大的糙人瞪着,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含笑举杯遥望,以示礼节。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为首的乌古人目露凶光,直接当着对方的面,酒杯下倒。
霖霪国丞相唇角微僵,不?再?看过去,同时还按耐住旁边礼官的蠢蠢欲动。
不?多时,大凉国后身着盛装,久违地出现在众目,席间静默一瞬,抽气声不?断。
看我,别看他。
太阳遥遥初升,专门建造来迎佛骨的日月楼沐浴在光中,帝后?在宫人?的搀扶下,登上阶梯最高处,于帝王齐肩,容貌灼丽,如九天神?女?。
或许是因长年礼佛,身上又带着几?分禅意,让人?心?神?宁静,但由于神?情淡漠,姿容又艳丽,旁人?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的目光玷污了女?子的高贵。
怪不得奚云祉长的那么好?看,褚岁晚暗道,黑眸满是感叹。
但这般盛烈瑰丽的花,不应该开在深宫里?才对。
褚岁晚敛下眸中伤感,头微微侧后?,无声询问着扮成她侍女?的流萤。
今天她是以魏国公府嫡女?出席,户部那边,去的是褚聿桉给她培养的替身。
流萤打了一个?手势,又点点头。
褚岁晚颔首,她毫无意外这个?答案,能无声无息在掌握众生的权主身上下蛊,只有枕边人?最容易得手。
流萤意会,悄无声息地退下。
仁宣帝本是无意看去皇后?一眼,殊不知?这一看,再也移不开目光,心?脏突突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炙热的情绪在叫嚣着,要冲出压抑它?的牢笼。
这很奇怪。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成婚以来,见面甚少,但每次见到她,都会有一种很怪异的熟悉,而身体也在处处沸腾,暗示着自己的主人?去亲近对方。
可他与她,成婚之前见都没见过,若不是定?国公搬出了先皇的空白圣旨,皇后?的位置,本该由萱儿来坐,她才是他心?爱的人?。
但身体的反应,无疑荒谬,也正因此,他竭力避免和她见面,以至于到后?来,宫人?传来她要闭宫礼佛的请求,他欣然同意。
现在多年来再见,身体还是如此,仁宣帝有些迷茫,眼眸目视前方,余光却在看着女?子的侧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