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大师长叹一声:“看来,唯有我等自行前往唐王府,拜会那位王爷,见机行事了。无论如何,舍利必须迎回。只盼我佛慈悲,能让那位王爷稍存一丝敬畏之心…”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心里都没底。敬畏之心?那李之源连金銮殿都敢撒泼,会对泥塑的佛像有敬畏?
最终,几家影响力最大的寺庙方丈决定,由智慧大师和明镜大师牵头,组成一个“迎奉佛宝”的代表团,正式递帖求见富昌亲王李之源。
帖子送到唐王府时,李之源正和三位死党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一边吃着明珠亲手做的冰镇莲子羹,一边听着秦玉龙汇报北疆工坊的建设进度。
“王爷,大慈悲寺智慧大师、大轮寺明镜大师等人,在府外求见。”管家李忠恭敬地递上拜帖。
李之源接过帖子,扫了一眼,嘴角立刻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坏笑:“哟?终于来了?比本王预想的还沉不住气嘛。”他把帖子随手扔在石桌上,“让他们去前厅等着,就说本王正在…嗯,正在沐浴斋戒,感悟天道,让他们稍候片刻。”
王强一口莲子羹差点喷出来:“源哥儿,你沐浴斋戒?还感悟天道?你刚才还在说明珠的羹糖放多了!”
程度笑嘻嘻道:“就是,源哥儿你感悟的肯定是‘财道’!”
秦玉龙摇扇轻笑:“下马威。先挫其锐气,乱其心神,稍后谈判,才好占据主动。”
“知我者,玉龙也!”李之源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对付这些和尚,就得先磨磨他们的性子。走,咱们继续吃,让他们等着去。”
于是,几位在长安佛门德高望重的大师,就在唐王府奢华却略显冷清的前厅里,干坐了近一个时辰。茶水换了几遍,却始终不见主人的踪影。和尚们心中愈焦躁,却不敢流露半分不满。
直到几位大师都快坐成罗汉像了,李之源才施施然出现。他换了一身更加骚包的金线绣云纹锦袍,手里还把玩着两颗硕大的南海珍珠,一副刚睡醒的慵懒模样。
“哎呀呀!诸位大师久等了!恕罪恕罪!”李之源人未至,声先到,脸上堆着毫无诚意的笑容,“本王近日潜心修行,偶有所得,不觉忘了时辰,怠慢诸位了,莫怪莫怪!”
智慧大师和明镜大师等人连忙起身行礼,心中暗骂:你修行?你修行的是如何坑蒙拐骗吧!
“不敢不敢,王爷修行精进,实乃幸事。”智慧大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衲等冒昧前来,实是为…”
“诶!”李之源大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翘起二郎腿,“大师们的来意,本王知道。是为了那件…嗯…小玩意儿,对吧?”
小玩意儿?智慧大师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可是镇寺之宝佛骨舍利!
“正是。”明镜大师接过话头,语气沉稳了些,“听闻王爷机缘巧合,得到了我佛门圣物佛骨舍利,并加以妥善保管,贫僧等代表长安各寺,特来谢过王爷护法之恩。如今风波稍息,还请王爷慈悲,允准我等迎回佛宝,必当铭记王爷恩德。”
话说得十分客气,先把“保管”的身份坐实,再谈迎回。
李之源闻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变得有些“为难”:“哦!你说那个会光的珠子啊!对对对,是在本王这儿。说起来,为了保管这东西,本王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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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处理国家大事:
“先啊,那珠子佛光太盛,普通盒子根本镇不住,怕伤了灵性。本王只好忍痛,动用了珍藏的‘南海九窍玲珑水晶棺’来安置它!这水晶棺,可是本王花了好大代价,从南海鲛人国弄来的,能温养万物,隔绝红尘浊气!价值连城啊!”
智慧、明镜等大师面面相觑,“南海九窍玲珑水晶棺”?听都没听过!还鲛人国?这纨绔子真是谎话张嘴就来!
“其次啊,”李之源继续唉声叹气,“这东西太贵重,放在普通库房本王不放心。特意腾空了王府防守最严密、环境最好的‘天字第一号’宝库来存放它!这宝库,原本是存放本王最心爱的金银…呃,最珍贵的古籍善本的地方!地砖都是暖玉铺的,墙面都嵌了夜明珠!这场地占用费,可不低啊!”
和尚们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还有!”李之源越说越来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本王特意派了身边武功最高、最冷面无私的明月姑娘,二十四时辰亲自看守!明月姑娘什么身份?太后的赐妾!先天巅峰的大高手!这安保费,得算吧?”
“另外,本王因为保管这珠子,日夜忧心,生怕有丝毫闪失,茶不思饭不想,你看本王都瘦了!”他捏了捏自己光滑圆润的脸蛋,“这精神损失费、心力憔悴费,也得意思意思吧?”
“还有这库房的维护费、除湿费、清洁费、看守人员的伙食费、加班费…林林总总,哎呀,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李之源最后摊摊手,一脸“我亏大了”的表情,“本王本着慈悲为怀,与佛有缘的原则,给你们打个折,抹去零头,就收你们个…保管费,黄金一百万两吧!”
“一…一百万两?!还是黄金?!”
饶是几位大师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坐化!
智慧大师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李之源:“王…王爷!你…你这是明抢!佛门清静之地,哪来这许多金银?!”
明镜大师也是气得浑身抖:“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王爷,此乃佛门圣物,岂能用金银来衡量?您此举,就不怕亵渎我佛,遭天谴吗?!”
“哎哎哎,大师此言差矣!”李之源立刻板起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佛门清静,本王知道。但本王这里是当铺…啊不,是保管处!是做生意的地方!讲究的是公平买卖,银货两讫!你们当初也没说免费保管啊?”
他拿起那张当票的副本(刘朝奉仿写的),晃了晃:“你看,白纸黑字,‘活当,当期三个月,死当’。现在还在当期之内,这东西的使用权和保管责任就在本王这里。本王投入了如此巨大的成本进行‘增值保管’,收取合理的费用,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明抢了?难道佛门高僧,也想吃白食不成?”
他一番歪理邪说,硬是把敲诈勒索说成了合理收费,还把“吃白食”的帽子反扣了过去。
“你…你…”智慧大师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明镜大师强压怒火,“一百万两黄金,这绝无可能!便是倾尽长安所有寺院之力,也绝拿不出如此巨款!您这是要逼死我佛门弟子吗?!”
“拿不出?”李之源故作惊讶,随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唔…确实,一百万两是有点多…看来佛门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富嘛…”
和尚们刚以为他要松口,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过嘛…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看在我佛慈悲的份上,可以允许你们…分期付款,或者…实物抵押。”
“如何分期?如何抵押?”明镜大师警惕地问。
“分期嘛,付三十万两黄金,剩余七十万两,分十年还清,每年需支付十万两,利息就按市面最低算,如何?”李之源笑眯眯地道,“抵押嘛,就更简单了。听说各大寺院在城外都有不少田庄、山林、铺面?用这些来抵债也行啊!本王不挑的!”
图穷匕见!他真正的目标,不仅仅是现金,更是佛门赖以生存的田产和不动产!
和尚们彻底明白了,这李之源是要挖佛门的根啊!田产是寺院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一旦失去,无数僧侣将无以为生!
“痴心妄想!”智慧大师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寺院田产乃十方信众捐献,乃佛祖产业,岂能用来抵押?!王爷,你如此步步紧逼,就不怕天下信徒口诛笔伐吗?!”
“哦?吓唬我?”李之源脸色也冷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本王继续替你们‘精心保管’着那舍利子。至于什么时候能赎回去…就看诸位大师什么时候凑够钱咯。哦,对了,当期只剩两个多月了,到期若是赎不起,那就按死当处理,这东西可就彻底归本王了。到时候,本王是把它镶在马桶上还是扔进池塘里喂王八,可就随本王高兴了!”
说完,他拂袖转身,作势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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