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柳笑着应下了,又?道,“谢谢嫂子,谢,谢谢哥。”
然后转头看向林月沉,“谢谢月,月沉哥。”
柏哥儿也跟着抬起头去,却正好看见了林月沉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惊得他立马垂下了脑袋。
林月沉笑眯眯地同长柳道:“不谢。”
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柏哥儿的,故意逗他,吓得人家都不敢抬头吃饭了。
吃过了早饭,太阳还没?出来呢,趁着这会儿不晒,长柳他们往头上包了块头巾,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便过去了。
老屋离大张哥家,比新房那边过来还要近呢,走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虽然昨天?晚上张青松他们已经?过来撒过药粉了,倒难保不会有大只?一点的不怕被药,又?或者是早晨药效减弱了它们再爬回来的,所以由?大张哥和林月沉打头阵,拿着棍子在前面敲敲打打。
院子里的草长得半人高了,大张哥和林月沉便顺手用镰刀割出一条道来。
长柳和柏哥儿还有大张嫂走后头,大张嫂怕他们两个?小哥儿害怕,就一只?手搂着一个?。
正巧,柏哥儿跟在了林月沉身后。
大张哥割得比较潦草,稀稀拉拉长短不一的,偶尔还漏一株,他们前脚走,长柳他们后脚跟过去,“漏网之草”就啪的一下回弹过来,差点打着人。
“你干活能不能细致点?”大张嫂凶他。
“细致啥啊,这些草都是割不完的,一会儿得拿锄头翻地呢,我看这样子,得翻好几次才能除掉这些草根。”
正说着话,已经?走到堂屋门口?了。
大张哥说得对,这草也不必割了,到时候还是翻一下来得快。
常年没?住人的屋子,门窗上到处都贴着符纸。
长柳第一次来,只?觉得房子挺好看的,门窗都雕刻得特别精美,就是贴这么多符纸有点怪怪的。
柏哥儿是在这儿住过的,见着儿时的屋子荒成这样,不免有些感慨,眼圈渐渐红了。
一旁的林月沉在弯腰薅着那些草,突然直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条绿色的,长长的东西甩来甩去,甩到柏哥儿面前喊着:“蛇啊——”
“啊啊啊啊啊——”柏哥儿只?虚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抱着大张嫂的胳膊又?蹦又?跳,声音划破云霄,太阳挤了出来。
暖色的光撒在地上,荒芜的老屋有了一丝人气儿,满院子的杂草也不再阴森可怖,而是绿油油的一片,透着生机。
长柳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柏哥儿,拍拍他的头,哄着:“不怕,不怕。”
大张嫂叉着腰在骂林月沉:“这么大的人了,还吓唬柏哥儿,非得把人家逗哭了你才开?心吗,还不快扔了!”
林月沉无奈扔掉了手里的青蒿草,刚刚他就是拿着这玩意儿吓唬柏哥儿的,这会儿见柏哥儿哭成那样,也有些后悔了,便上前弯腰道歉:“别哭了,哥错了,哭得哥心都碎了,你打哥一巴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