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沉笑了,“姨,我为啥叫他小叔啊?而且你昨天不还说我俩像亲兄弟吗,咋又变小叔了?”
大张嫂一本正经地道:“他姓张,你姨父也姓张,他喊我嫂子,喊你姨父作大哥,你说你该不该叫他小叔?”
“那是我姨父在这边辈分高,青松和我还称兄道弟的呢,他从小也喊我哥哥呀,辈分早就叫乱了,哪里还在乎这些。”林月沉满不在乎地说着,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张青松和长柳去铁匠家取锅了,铁匠家不远,两人手牵着手走着去了。
到?了地方,铁匠家的门大开着,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锅模,有个年轻男人坐在角落里制模。
“叔,我来取锅。”张青松走进去,喊着。
铁匠立马站了起来,在围腰上擦了擦手,道:“那天月沉来订的两口?锅是吧?”
张青松点点头,“没错。”
“刚做好,你等我去拿。”铁匠说完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扛出两口?大锅来,都已经打磨好了。
张青松立马上前?接过来,长柳从怀里摸出荷包,数了钱交给铁匠,几?人又客气地聊了几?句。
因着晚上要请大伙吃饭,所以并没有耽搁太久,长柳和张青松又往家走了。
张青松扛着锅,长柳便将手指插进他的腰带,轻轻勾着走。
只?是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那个制模的男人喊着:“阿爹,马粪没了,再?铲点来。”
“省着点儿用,没了还得去别人家铲。”铁匠的声音随后传来。
长柳听了,一怔,眼睛都瞪大了,等走出院子很?远以后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张青松肩上的铁锅。
好像……也没啥味道诶。
张青松见了,笑个不停,“柳哥儿不要马粪做的铁锅吗?”
“你,你要吗?”长柳反问。
张青松又笑了,笑声参天一般,然后才低头对他温柔地道:“放心吧,马粪是掺在锅模里的,不在铁锅里,铁锅是铁水做的,做好以后还得打磨一遍。”
“这,这样啊。”长柳不知道,为着自己刚刚的担忧脸红,小声道,“那,那就好。”
到?了家,张青松抓紧时间安上了铁锅,长柳去生火,先开个锅。
今晚请人吃饭可不能小气了,张青松系上围腰,一边刷锅一边道:“夫郎,咱们?今日炖个蹄膀吧。”
长柳点点头,回:“好呀,我,我这就去把腊猪脚拿,拿出来。”
张青松嗯了一声,又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见这话,都走到?门口?去了的长柳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答:“我想,想吃你做的茄子鸡蛋饼了。”
“行,那我去拿猪脚,你去摘茄子回来,我给你做。”张青松说完也走过去,在灶屋门口?搂住了长柳的腰,低头在他嘴巴上啄了啄,自然地拍拍他,道,“去吧。”
长柳抿着嘴巴脸蛋红通通的,害羞地看了他一眼,哼一声,转身拿起灶屋里的菜篮子便走了。
羞死了,还好柏哥儿不在家,去张大伯家取豆腐了,一早便跟他家说过今天要四块豆腐,让给留着。
长柳他们?分到?的菜地是小的那块,离新房那边远,但离老屋就很?近了,因为这块地就是之前?爷爷他们?置办的。
长柳摘了茄子辣椒,顺手薅了下草,又拐过去看地里的庄稼。
都差不多了,等这两天就要准备收了。
回去的路上长柳在想,这次分家没有分到?晒席,到?时候稻子收回来没有地方晾晒,得想想办法?。
到?了家,张青松已经在洗猪脚了,长柳把菜放在桌子上,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几?颗鸡蛋出来,然后舀水洗菜,洗完菜后的水用来洗鸡蛋,又将脏水倒去了外?面。
现在的院子还没开始打整,有些不方便,回来后长柳便对青松说:“等你啥时候有,有空闲了,咱们?把,把院子稍微收拾一下吧。”
“行,”张青松一口?答应,丝毫不含糊,“等中秋吧,我去砍点竹子过来把院子重新围一圈,也不用特别收拾,横竖这两年咱们?也要立新房,到?时候连着院子一起修。”
张青松越说越有干劲,“我看镇上的院子都用石板铺的,下雨那地上不起黄泥水,特别好,到?时候咱们?也那样弄。”
“弄,弄这么好呀?”长柳用手指轻轻挠着自己的脸,有些憧憬。
张青松昂一声,抬头看着他,笑着道:“得弄好一点儿,地契房契都到?手了,这是咱们?自己的家了,不弄好的话,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孩子连个玩耍的地方都没有。”
孩,孩子!
长柳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滚烫滚烫的,赶忙朝外?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但还是不放心,扶着门板躲在了后面,冲着张青松凶:“青天白日的,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怎么了?”张青松洗好了猪脚拿到?案板上剁,一本正经地问,“柳哥儿又不喜欢小孩儿了?”
“没!”长柳立马反驳,“没说。”
张青松转头看了他一眼,温柔的眼神里含着笑,逗他:“原来柳哥儿喜欢小孩儿呀,那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张!青!松!”长柳不禁逗,被他逗急眼了,脸蛋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一样,“你,你太坏了!”
说完便转头一口?气跑出去好远。
张青松见自己把人家给逗成这样了,也不知羞,还望着人家离去的方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