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男人没醒,"咔嚓"声接连响起,直到相册里多出十多张“丑”照。
“女娲真是的……给这个死变态脸捏这么帅干什么!”阮意翻看着手机里刚拍的相片,画面中丑的只有她的涂鸦。
女孩抱怨时,身边那人似乎依旧睡得沉,若是嘴角没带着那一抹笑的话。
车外一片静悄悄,已经很晚了,阮意很不想面对,但是她这个“搬货工”助理真的要开始工作了。
她的指尖才刚触碰到傅暻臣的肩膀,男人便顺势歪了过来,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尖。
阮意咬着下唇使力,将他半揽在身上,刻意保留了些距离,尽量只搀扶他的手臂,香水味依旧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后腰突然被一只手臂缠上,身体踉跄着与他贴近。
“死傅暻臣,你给我站稳。”耳尖不受控地泛红,只能维持着相贴的动作,费力地架起他往别墅走。
男人看似醉得瘫软,掌心却还能若有若无贴着她腰侧,像是在摩挲,又好像是在随着移动时的惯性摆动。
阮意终于把人搬到了卧室,一把将他甩到床上。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想要直起身,后腰突然被一股蛮力扯住,让她一头栽了下去,鼻尖直接撞在了他的锁骨处。
“疼疼疼…怎么有人喝醉了会一直想要找妈妈抱啊!”阮意要是一块豆腐的话,今晚大概已经彻底被这个醉鬼给吃光了。
好想掐死他,早知道就把他扔在停车场自生自灭了。
她撑着他胸膛想爬起来,指尖却陷进他胸前紧实的肌肉里,男人明明睡得沉,可手臂却圈得死紧。
阮意没辙了,最后只能贴着他从他圈着不放的手臂中艰辛地蛄蛹出来。
加工资,明天必须得叫这个没把助理当人的上司加工资,至少也得后面加个零!
女孩气冲冲地离开,关上门后,能听见床上传来压抑的低笑,在寂静的夜里听得人心痒。
男人睁开双眼第一件事,毫不犹豫地进了浴室,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抒发什么。
已经扯得大开的领口在镜子前时,脚步骤然顿住。
镜面里映出的男人,平日里冷硬的下颌线此刻被歪歪扭扭的猫须占领,小王八、大左胡子,甚至还有不明坨状物。
男人抬起指尖摩挲着脸颊的涂鸦,没有产生任何预想中的怒火,只剩胸腔里无限蔓延的柔软。
“小意……”他低声自语,指腹僵在滑稽的涂鸦上,心脏像是被攥住。
内心的欲望像永不退潮的浪,与温热的细沙揉成一团。
当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在这只有他一人知晓的爱意中溺亡,是他的宿命。
同一片屋檐下,有人在爱意澎湃的水汽中抒发,呼吸都裹着炙热的温度。
也有人被尖刺般的妒念扎进心脏,血液里翻涌着眦裂的怒火。
杯子似乎在刚才被硬生生捏碎了,锋利的玻璃碎碴嵌入他的掌心,猩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滴落在阳台的地面。
楼下的车只是安静的停着,但阴影中仿佛还残留着不久前那两个身影搀扶相贴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