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什么?”叶忱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透着好奇,激动地说着,“代表我来了你家,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叶忱说话时有?种直来直去,如小动物一般的率真。
柏哥儿听了这话有?些生气?,但?气?着气?着又?笑了,带着哭腔说他,“代表你以后不会再住在家里了,叶伯伯和姜婶婶就不能常常看见你了,以后提起你,也不会说是叶家的幺儿,只会说是我张家的赘婿,你明白吗?”
听见这番话,叶忱缓缓低下了头。
他如何不明白这些,可是自?古万事难两全,如果真要有?一个?人受委屈,他宁愿是自?己。
所以叶忱说:“柏哥儿,我阿爹阿娘有?五个?儿子,少我一个?,没关系的。”
“有?关系,”柏哥儿心疼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傻啊,便认真反驳他的话,“叶伯伯和姜婶婶是有?五个?儿子,可他们只有?一个?小忱。”
“你不要为了我,伤了他们的心。”
叶忱心头一颤,他想找什么话来反驳,却无力开口,他明白,柏哥儿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可是他该怎么办呢?
他可是男子汉啊。
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办法的。
“那我们怎么办呐,柏哥儿?”男子汉带着哭腔,委屈地向心上人求助。
柏哥儿拧着眉,也有?些想哭,但?还是强忍着安慰他,“会有?办法的,我让哥哥和哥夫想办法,叶忱你,你别?哭。”
“没哭。”叶忱倔强地道。
两个?人就隔着竹栏相望,仿佛隔了条银河似的,少年心事芝麻点大,却装了如漫天星辰般的愁绪。
次日一早,长柳和张青松便收拾好了东西,叫上柏哥儿一起准备去叶家了。
柏哥儿没瞒着家里人,把昨晚叶忱过来的事也一并说了,陆郎君知道了,担忧地叮嘱着:“小柳儿,你们好好谈,别?吵起来,到时候亲家做不成反倒成了冤家,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爹爹,你和阿爹在家中午自?,自?己弄饭吃哦,我们要下午才能回来呢。”长柳反过去叮嘱着他们。
“行,你别?担心我们,我和你阿爹自?己知道弄了吃,下午啥时候回来啊,等你们吃晚饭不?”
长柳想了想,估计也坐不了多大一会儿,便道:“要回来吃晚饭呢。”
“行,”陆郎君笑了,“等着你们啊。”
到了叶忱家,房子修得挺大,收拾得也很齐整,院子外面还种了一圈花,特别?漂亮。
姜娘子正在侍弄花草,看见他们以后连忙热情地邀人进屋,对柏哥儿还如从前那般,倒是看不出?迁怒的意?思。
长柳和张青松说明了来意?,姜娘子无奈叹了口气?,只含着泪说:“小忱还在床上躺着呢,我去叫他过来。”
说完,便走到叶忱房前敲了敲门,喊着:“小忱,青松和长郎君还有?柏哥儿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头传来咚的一声?,随后叶忱便着急忙慌的瘸着一条腿打开了门,“阿娘,你说谁来了?”
“你慢着点,本来腿就没好,昨晚跑出?去又?摔了一跤,这会儿再伤着了,你想要阿娘哭死是不是?”姜娘子一边埋怨着他,一边扶着他过去。
昨晚叶忱是翻了一座山,走山道去找的柏哥儿,回家的时候摔下了梯田,腿又?肿了许多。
但?他听见柏哥儿来了,笑得开心呢,哪里还顾得上腿伤不腿伤的。
长柳见叶忱急切地往这边走,赶忙拿板凳给他,招呼着?:“别急啊,这腿还,还没好呢。”
“就?是,大小伙子的骨头还嫩着?呢,摔伤了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骨头长歪了,还怎么照顾我们柏哥儿啊。”张青松笑?着?打趣。
闻言,姜娘子一怔,面色有些不?好看,怕他们要?说入赘的事。
叶忱也有些着?急,担忧地看了一眼柏哥儿。
见状,长柳走过?去挽着?姜娘子的胳膊让她先坐下,笑?眯眯地解释:“姜娘子,你别,别急,这事儿是我们不?好,柏哥儿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就?该立马同你们商量的,无奈他哥哥在,在镇上干活,没得空,就?弄成这样了。”
“啊不?不?不?,是我们家小子不?好,他浑得很,竟然私底下去跟柏哥儿提这事儿,实在是太失礼了,他才该打呢,不?知道有没有吓着?柏哥儿,”姜娘子温温柔柔地说着?,一直在为自家孩子道歉,“本来是该我们去赔礼道歉的,只是老叶被他气着?了,父子俩这几天怄气呢,就?一直没机会,你看你们今天来,老叶也不?在家,这可真?是的……”
“过?去了就?,就?都不?说了,两?个?都还是孩子嘛,总有处理不?好的时候,他们要?是啥都,都会了,还要?我们这些大人做什?么呐。”
长柳笑?着?说完,然后转头看了看张青松。
张青松勾唇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又接着?说:“姜娘子,我和青松商量过?了,你们家人好,小忱也,也好,我们是放心的,只是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家柏哥儿以前被我公爹那一家人虐待过?,他比较依赖我,所以我想着?,柏哥儿婚后头两?年,能不?能让他时不?时的回,回家住一段时间?”
姜娘子听着?长柳说话比原来顺畅了许多,心里头有些好奇,但也不?好打听,毕竟现在关系还不?是特别亲密,而且这会儿正在谈正事呢,还是两?个?孩子的婚事要?紧,便赶紧表态:“我这边是没问?题,可是我家小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