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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第1页）

捉弄

湘菜馆闹哄哄的，油烟瘴气，桌子地板油腻腻的。各桌操着方言好像在吵架，其实吹牛谈天说地。

他皱着眉两眼眯着嫌弃的模样就觉得笑。他问服务员，有没有包厢。

服务员问几位。他答两位。服务员说两位坐大厅。

他睁圆的眼睛，不敢相信这麽拽的服务员。他看到我讥笑，收敛被打击的表情。

“你以前不是来过吗？”我们坐在长形桌子下板凳上。

“嗯······他们订的是包厢。”他四处张望。服务员迅速地穿梭各个桌位。

我拿出纸巾，擦他那边的桌面。

“谢谢。”

“不客气，大少爷。”

“早知你选地方。”

“没关系。”

我点了几个特色菜。强调不放香菜。

等上菜的间歇，我问他：“你怎麽会去看教师比武？”

他一时无话。像在思考糊弄几句还是半真半假。最後实话实说：“我妈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也在比赛。她要我去看一看。”

“她是谁？你妈妈还是相亲对象？”我笑。

“······我妈妈。”

“你是个妈宝男。”

“我······”他想否认，似乎觉得实情如此，“努力摆脱中。”

我们相视一笑。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他笑，意味不明。

“你多高？问烦了吧。”

“······一米八六。”

“哗噻。”我惊叹，穿上鞋妥妥一米九！高处寒啊。

“你今年多大了？还好你不是女孩，不会觉得唐突吧。”

他摇头，“26。”

“难怪你看起来又年轻又老成。”

“是吗？还没有人这麽说。”他双手放在桌子上，看上去闲适了些。

“说你年轻，乍看起来像大三学生，说你老成是板起脸来，很有压迫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他默然看我良久，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我有点憷。“每个人的观感不一样。我比较实诚······换你了，有什麽问题要问我吗？”

他目光深邃，“没有····有。”

“嗯？”

“你的态度为什麽变好了？因为包吗？”

就这个问题吗？“我以前态度不好吗？跟现在没啥区别。”连我都觉得虚僞。

他摇头。“不好。”

我叹气。“你第一次见到我，情形太糟糕，连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他凝神倾听，带着关切，怜惜。

“心里憋着一口气。第二次，详情不说了。总之情绪都很坏。”我低头。

“对不起。”

“应该是我对不起。我不该发泄到你身上。你只是无辜的······”我擡眸，

他听出我的意思，笑着接：“无辜的路人？！”他的嘴不自觉嘟起，露出大门牙，在我看来，似乎在送吻。真有意思。

“不是，是，好心人。大善人。”

他眨了眨眼，像是被我逗乐。

菜一一上桌。我吃得津津有味，他筷子挑着白米饭吃，几根菜叶。

“你吃啊多吃点。你吃素吗？”

“吃荤多。”

“这个酸菜鱼好吃，放了小米椒，入味，有嚼劲。这个麻辣牛肉，很鲜香嫩，拆骨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