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约会是两个人,第三个人就是碍眼的电灯泡。我又不打算跟他结婚,有什麽好见。”她“咯咯咯”笑个不停,又说:“等你交了男朋友,四人约会。”
“我不想交男朋友了。”
“当尼姑了啊。看来那两别不给力。”
“别乱说啊?谁都不要。”
“好啦好啦随你。拜拜。明天找你。”
我要抗议,她已挂电话。气得我扔了手机。
走进厨房,不开火,却买了最好的油烟机,燃气竈,饭锅,菜锅,冰箱,洗碗机,烤箱······
打开冰箱,一层层进口水果,冰淇淋,牛奶,酸奶,饮料,面包,吐司,海鲜,花胶,燕窝,面膜。取了水果牛奶,关上看到她贴的便条:然宝吃吃喝喝。
我眼眶一湿,这家夥心里有我。
来到中心广场,天哪,还和几年前一样,不论多晚,到处乌央乌央人群,不是一堆一堆,而是一片一片,步行街,过道,店铺,全塞满了人。
你只能费力往前挤,钻,推。想走快点,比登天还难。过半条步行街,和前後左右的陌路人相处时间,比跟大学不太熟的同学加起来还多。
那时候,和文丰来这好多次,我们十指相扣,他用风衣裹住我向前,两人也能被冲散。
我落下泪来。我还很年轻,可那时,更年轻,无畏,幸福,安定。
现在,我只想逃离回忆。
次日一早,我睡得正香,诺伊进房,被她“咿咿呀呀”吵醒。我还想再睡,她不放过我:“大姐,日晒杆头,快快起床。你不是要换身份证嘛。我同学为了你周末加班。你晓不晓得他们翘得很,一秒钟都不得多呆办公区。”
我“腾”地起来。
她吓一跳,“哇!你干嘛啊?这麽想不开。”
“什麽啊?”我迷迷糊糊的。
她扯一扯我的头发,“哎呀!”
“你好生生的,剪什麽头发。失恋那麽久,反射弧还没消退?”
“······我的头发,我爱剪剪,爱留留。这是铃木保奈美在《新闻女郎》的造型。就问你酷不酷。”我光脚洗漱。
她跟上来,絮絮叨叨,“你不恋爱就算哒,还想改行当主播?”
“去你的。对,我要迎接新生活。换城市当老师。”
“难怪你要换新身份证。根本没到换的时间!开大脸忽悠我。”她捏一把我的脸。
“是。”我应得理直气壮。
她站一旁,双手交叉抱胸,上下一身剪裁得当的拉夫劳伦职业装,“哉”的淡淡的香味袭鼻,鲜艳绚丽,优雅馥郁。她不擦香水,打开瓶盖,置入衣柜。多年来,这香味已和她融为一体。
她悠闲地瞧着我漱口洗脸,头发上打摩丝,又跟我到梳妆台,看我戴一对珍珠耳环。
“你这是不当老师,改行当播音主持吧。来吧,来吧,免试录取,今晚六点半来播新闻。”
“多谢赞美。起码再瘦个10来斤,我可没那个毅力放弃美食。”
她拍手大笑。“我说笑,看看你认真的样。”
我白她一眼,懒得理她。
“我说你认真,不是说你不能当主播,而是无趣。无趣,开不得玩笑。”
“哼,你最风趣。”
“啧啧啧······虽然鼈丰甩了你,老天待你不薄,一下子送你两个优质男。你自己耍不起。你回来的话,可遇不到这种档次。”
“不用把本地青年说得这麽难堪吧。你不是谈了好几段。我没那麽挑,过得去OK。”
诺伊看了我半晌,才说:“就你这良家妇女贞洁烈女的样,想调戏轻薄,先不先被你大义凛然威武不屈的气概吓坏一边儿。这里的男的,有识之士都出省克闯,留下大部分不管有麽有钱,第一要事就是玩玩玩,不分白天昼夜。咖市里,好歹沙子里挑出几颗珍珠吧。”
她说得不无道理。“这里的女人都不要结婚了?我比她们好到哪里。她们能接受,为什麽我不能。还有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见不得我回来啊。你真有意见,趁早说,我不会缠你。”说完,我作势收拾衣物。
诺伊想了想说:“我怎麽不想你回来,总是那麽多心。你是我好朋友,其他的大多各取所需。”
“你也跟我各取所需吧。哦,我身上没得你需要的东西。”
“什麽东西。”她眼睛下看,漂移移到隆起处。
“你真是个,小流氓啦。”我脸一红。
“我说了吧,连我色眯眯的目光经不起。啧啧啧,你的脸红苹果一样。”她趁我没在意,色心大发,两手捏揉。
“哎呀。”想对她骂骂咧咧,看到她笑眯眯的样,我说不过她。
“走吧走吧。小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