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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谊（第2页）

“晓得晓得。你眼里除了文丰，就在想怎麽多赚点钱。”

“这麽明显吗？”

“你的心思，哪个都猜得出。是你宝气。”她摇摇头，“你对别人不关心。”

我笑。“说了这麽多我的事情，你的半句不透露，不公平。”

她眼珠子转一圈，回到我身上。“那点事，没得好讲啊。不外乎点头哈腰，见机行事，揣摩人心，站好队伍，守住秘密，做事留痕，秘密未必是好事。”

“真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你学历史晓得，古今往来，没点嘎子新鲜事。听我讲，不如看史书。倒是你，择一良婿，老公孩子热炕头。”

“我觉得工作更重要。失恋过几个月就好，失婚要长一点。有份稳定工作才保一辈子。”

“你看你，悲观的不得了。八字没一撇，净是些不吉利的话。”

“凡事尽全力而後顺其自然，不抱有太大期望，允许事与愿违。”

诺伊叹了叹气。“我问你，你老实港，你想跟哪个一起，那个名师，还是电机师。哈哈你怎麽都离不开师。”她揶揄。

我迎视她的目光，“谁都不想。有我没我，他们的生活不会改变。”

“哎，感情上，我也不能给你建议，你嫌烦。”

“换好工作再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她笑。“我一个月才讲几句真话。跟你半天，这个月真话额度要用完。混社会，工作和感情都一样，要用心机，不是心地善良金子般的心，会有好结果。你跟男的接触，情绪价值加女人味，才是绝招。人和人最好的关系是相互成就相互辉映。”

“你怎麽像居委会大妈啦。阿姨都比你时髦前卫。诺宝天天勾心斗角，不如周末做义工，探望老人和福利院的小孩。”

“你真是······”她被我气笑。“我肯定比你去的次数多，捐的财物更多。”

“我信。”

“希望你早些明白，虽然是新时代，但男女仍然有别。越往高位，越感觉到女人和男人之间有一道高高的屏障，不可逾越。一百年以後，但愿情况好一点。”

诺伊说得那麽认真，我不好再调侃。

“女人，能够做到点缀，已经不容易。”

“你还是要往这条道路去。”

“对。”她很笃定。“社会总有女人在某个差强人意的位置，为什麽不能是我。”

“祝你心想事成。”

她会心微笑。

吃过饭，诺伊带我去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已为她设计过两套房子。工作室的老板是一位30出头的年轻女性。毕业于广府的一所美院，绘画专业。在一家大型设计公司做了5年，做到行业翘楚，升上总监。

因是独生女，方便照顾父母，回来开了一家工作室。她很聪明，又能吃苦，而且与前司保持合作关系。

她脑子灵活，三年创建自己的建材团队。虽有人进进出出，总算保持骨干稳定。

我述说理想房子模样，她专心从头到尾聆听，偶尔在本子上记录信息，并没有打断一次。她知道预算後，修正了一些天真外行的想法。

她说，三到五天，出一套初步方案和3D图样，装修流程。我爽快地付了定金，问她，能不能去咖市。

她感激地笑，说，很感谢我的信任，以盛城这边为主，单子排到下半年。

我们下楼，诺伊笑我：“你啊，最好有人帮你全装修好，拎包入住。”

“你最懂我。”我搂住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上。

装修房子会把人逼疯，焦虑到天天睡不着，冒火长痘痘。更有甚者，会气得肠绞痛。很容易破罐破摔。可那是房子啊，花大价钱的安心窝。

“起开起开，那麽热，黏糊糊的。”

她越说我搂得越起劲。

“接下来去哪里？”

“买特産。”

“你还没吃厌？！”

“做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