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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气（第2页）

“吃饭了吗？”赵健问。

“这不上来吃饭。”他笑意始终挂在脸上。“你们快吃完了？！”

赵健见状，“是。”提起他的盘子和我的盘子递到大垃圾桶旁的桌上。

吴悠起身与他握手。“赵老师有什麽力学问题一定向您请教啊。”

“不敢当，尽力而为。”

吴悠看我，“陈老师，我去吃饭。下午有的忙。”

“好。”

我和赵健走出食堂。

“太热了，我只想躺在空调房里，哪也不去。你是怎麽坚持三份工作的？”我不无钦佩地问。

他嘴角噙着笑道：“没有白做的工作，泠然。有机会尽力抓住，不问为什麽，只管做好。”

“······是，赵老师！这麽晒，记得擦防晒霜。”

“皮厚肉厚，擦了也化掉。比汗水还粘。黑点好。总会白回来。”

我大笑，他还挺有幽默感。

我直往树下一路小跑，他跟着来到宿舍楼下，说：“泠然，我们，在这里一起奋斗，安居乐业嘛？”

我摇摇头。“我打算备考。”

他一愣，直视我。

“小姚一直在等你······”

“我明白了。”他打断我的话。“这次回乡，我会好好考虑。在咖市，在盛城，无非都是教书匠的工作。”

“你不需要勉强。这里是你大展宏图的地方。机会···稍纵而逝。”

他目光移开，看向远方，像在寻求一份标准答案，却始终寻而不得。

日头正当午，知了叫得没了声响，不远处大型机器“隆隆隆隆隆”响个不停，不知疲倦。

“我要上去吹空调了，太热了。”

“好······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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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装修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我都定上午和设计师以及装修工人见面，商议硬装，水电，走线，家具家电布置。

和他们打几次交道，脑袋痛几次。衣食住行的住最复杂难搞，不能靠天意，要实地考察，多加分析，多听参考意见，急不得。更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可惜把柄在握，签约太早，付钱太早。

设计师观察楼层，阳台，拿着专业尺测量，细节化挑刺。说这里不能按原来图案设计，那里不好布线，这里需要什麽跟什麽，那里拆墙换一个设计方案更好用。一大通术语，我脑袋“嗡嗡嗡”作响，通篇意思就是得加钱。

我和文丰看上这个房子就是构架好，设计合理，南北通透，阳台采光好，房间不多。他住过几套好房子，虽然没有参与设计或者装修，分得清好歹吧。怎麽一到设计师这这这那那那不成。

诺伊提醒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与这个设计师处了几天，我一点钱不想加。一脸精致利己主义，自称毕业哪哪哪名校，吹嘘作品获奖，哪哪些名人赞不绝口······身形像街上招手卡通期末跳舞人，五官单看没问题，搭配一起却不和谐，很不舒服。

我问他，加多少钱？

他说，先不说钱，咱先把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给您看，您做主决定了，助手给您报价。

我说，好。

再说装修工人吧。一进来，毫不掩饰，眼珠子贼溜溜地盯了我好久。一副饿兮兮可怕的样子，是个女人眼睛要占尽便宜。

问话颠三倒四，不是抽烟，就是嚼口香糖，槟榔，做事吊儿郎当。漆工和粉刷工，大夏天浸泡在臭水沟里，整个屋子熏得臭烘烘，臭味强势地钻进鼻孔。屏住呼吸，无济于事，我走到阳台，阳台无可避免空气受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