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前心里很堵很堵是不是?”男人开口,嗓音竟是那样沙哑。
笑容一点点凝固,谢礼不敢抬头看陆隽年眼睛,因为哪怕隔着镜片,他还是会和陆隽年对视。
但陆隽年主动去凑近。
无法形容陆隽年脸上的神情,满是裂缝般与他对视,一个念头从谢礼心底隐隐冒出来,陆隽年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似是悲悯。
喉结滚动,谢礼挤出一个笑,茫然地把手插进口袋里,却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上,他低下头,看见地面上飘落了一张醒目如肤色般的圆圈,类似于创可贴的颜色,是刚才在飞机上掉了的晕车贴。
谢礼赶紧捡起来。
“没有,现在我都想开了。”谢礼这样说着。
很多人会以为谢礼经历了那么多,在网络上也随心发言,现在收获更多的粉丝和很多人的心疼应该会很好过,只有陆隽年知道,不是这样的。
如果幸福要先往身上施以枷锁,强加痛苦,那这不叫苦尽甘来。
陆隽年说:“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没事的,我不一样,我喜欢被你骂,被你怼,你只在我们两人时这样对我,就像在我耳边诉说爱语,我很喜欢。”
谢礼捡起晕车贴的手不再抖了。
陆隽年抽出一只手来牵他,把自己的行李箱递给空着手的助理,助理将笑笑的东西还给她,随后接过行李箱。
谢礼还没从他这句话缓过神来,陆隽年又说:“海市不回谢家,你住在哪里,我送送你,我带你去吃饭。”
“没事儿,我和笑笑回去点外卖就好了,我家也不远,不用送,打了车的。”谢礼回头看笑笑。
笑笑摇头,“谢哥,还没打到车”
陆隽年笑了一下,“那我来安排,你享受就好。”
谢礼就这样迷迷糊糊上了陆隽年的保姆车,坐在车里,不知道陆隽年要带他去哪里。
“去哪里吃饭?”谢礼紧张问道。
“海市的菜并不好吃,你有什么好的店铺推荐吗?”陆隽年问。
谢礼想了想,许是离开海市太久,他一回想吃食就会想到在旅综上吃的那些地方特色美味。
“海市确实没什么好吃的店,没事儿,我直接回家就行。”谢礼说,“你不用费心安排,明天你不是要参加品牌活动吗?”
陆隽年想了想,“那我带你吃海市最特别的菜。”
“最特别的菜?”谢礼十分疑惑。
没一会儿,保姆车驶入别墅区,夜晚道路两旁的灯光很淡,谢礼睁大眼睛四处看,“这是哪?”
陆隽年:“我家,我家的阿姨做菜一绝,她已经做好一大桌子饭菜了,就算要回去,也不能饿着肚子,点外卖不会比自己做的饭好吃多少,也不干净,还费时间等,不如吃完我叫司机送你。”
“噢你还想得挺周到。”谢礼含糊道。
保姆车驶入地下车库,下了车,司机帮忙拖行李,陆隽年刷指纹打开车库电梯,几人一路上行。
陆隽年家很大,也很有生活气息。
来的路上他就在想陆隽年家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冷冰冰的,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