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犹豫片刻,决定相信这个曾经仗义执言的才人:“她们要下毒,三更时分,放在熏香里。”
武如意脸色顿变:“果然我早就怀疑苏绾云不简单。她表面帮杨淑妃洗清冤屈,实则另有所图。”
“她们要毒害谁?”李治急切地问。
武如意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如果我没猜错,目标是杨淑妃。”
“为何?贤妃案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殿下还小,不懂这其中复杂。”武如意轻叹,“有些人,一计不成,又会生一计。”
她忽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殿下快回去,这里交给妾身。”
李治却坚定地摇头:“孤既已卷入,就不能袖手旁观。武才人,我们得阻止她们。”
武如意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仅九岁却异常沉稳的皇子,终于点头:“好,但殿下必须答应我,无论生什么,都不要暴露自己。”
三更时分,杨淑妃的寝宫内静悄悄。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在香炉中撒入一些粉末。
黑影正欲离开,忽然灯火通明。李世民在陈默和玄镜司众人的护卫下,从屏风后走出。
“拿下!”皇帝声音冰冷。
侍卫上前擒住那人,竟是韦贵妃身边的老嬷嬷!
“陛下饶命!是、是苏绾云指使奴婢的!”老嬷嬷瘫软在地,连声求饶。
李世民面色铁青:“传苏绾云!”
然而当陈默带人赶到苏绾云的住处时,现她已服毒自尽,只留下一封遗书,承认一切罪责,称是因嫉妒杨淑妃得宠而心生怨恨。
案件似乎就此了结。但李治总觉得哪里不对。
次日,他私下找到武如意:“武才人,你觉得苏绾云真是畏罪自尽吗?”
武如意沉吟道:“殿下明察,妾也觉得太过巧合。但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已经定案。”
李治摩挲着狼符,忽然道:“孤记得那夜,苏绾云说‘这是最后的量了’。若她早有死志,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武如意眼中闪过赞赏:“殿下心细如。但此事已被定案,我们恐怕”
“孤明白。”李治点头,“但孤会记住这件事。总有一天,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望向远处,目光深邃。经过这一夜,他更加确信:这座辉煌的皇宫里,藏着太多秘密和危险。而他要学习的,还很多很多。
秋风掠过宫墙,吹动少年王爷的衣袂。夜色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次日清晨,李治如常向李世民请安。待众臣退去后,他故意留在殿内,仰头望着父皇。
“父皇,儿臣昨夜观星,见紫微星暗淡不明,恐后宫有变。”李治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与他年龄不符的忧虑,“又见妖星现于西北,主阴谋诡计,似与近日贤妃娘娘之事有关。”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挑眉看向幼子:“稚奴何时学会观星了?”
李治恭敬行礼:“母后在时,常于夜间教儿臣观星象、明事理。她说天象关乎人事,不可不察。儿臣不敢忘。”
李世民放下朱笔,将李治揽到身边,目光深邃:“那依你看,贤妃之事该如何处置?”
李治正色道:“儿臣以为,当明察秋毫,勿枉勿纵。既不可冤枉好人,也不可放过真凶。”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李世民耳边,“父皇可否让儿臣暗中留意此事?儿臣年纪小,或许能看见大人们看不见的东西。”
李世民凝视幼子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终于点头:“准。但务必小心,有事即刻告知朕或玄镜司。”
“儿臣遵旨。”李治垂掩去眼中的光芒。
有了父皇的默许,李治开始暗中调查。这日午后,他特意在御花园“偶遇”正在采花的武如意。
“武才人。”李治佯装偶然遇见,露出天真的笑容,“听说你日前仗义执言,为杨淑妃作证,孤很佩服。”
武如意急忙放下花篮行礼:“晋王殿下过奖,妾身只是据实以告,不敢居功。”
李治示意她走近,屏退左右后低声道:“孤听说韦娘娘近日常常召见一个盲眼琴师,名唤薛听澜。武才人可知道此人?”
武如意眼中闪过讶异:“殿下如何得知?”她警惕地四下张望,“此事极为隐秘”
李治微笑,把玩着腰间狼符:“这宫中之事,孤自有办法。孤还听说,这位薛大家能以音辨心,甚为神奇。”
武如意压低声音:“殿下既然问起,妾身不敢隐瞒。薛听澜确实不简单,她”话未说完,武如意突然神色微变,望向李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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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回头,只见玄镜司校尉陈默正朝这边走来。
陈默步履沉稳,行至李治面前恭敬行礼:“晋王殿下,武才人。陛下命臣前来保护殿下安全。”
李治心中不悦,面上却保持平静:“孤在宫中,有何危险?”
陈默目光如炬:“近日宫中多事,陛下担心殿下安危。”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武如意一眼,“尤其殿下与某些人走得太近时。”
武如意脸色微白,垂道:“既然陈校尉有事与殿下相商,妾身先行告退。”
待武如意走远,陈默方低声道:“殿下,贤妃一案水深莫测,陛下不希望您涉险。”
李治抬头直视陈默:“陈校尉可是查到了什么?”
陈默沉吟片刻:“臣只能告诉殿下,此事牵扯的不只是后宫争斗。薛听澜背后,似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