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平公主走回位子上坐下,看着跪地之人,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状元,早就风光无限,为了甚麽娘子还是妖怪,就这样跪下了,多些诚心,反失些文人风骨。
钏平公主回:“不知是否鱼妖,只知有红鳞。”
模棱两可的话语间,原茂有七成认定那就是雨烟,太子一派将覆朝野,公主在宫中最具打探消息一便,故钏平公主的消息应不会有错。
在公主的期待与不解之中,原茂道出:“不瞒公主说,某早已知某娘子不是人,但她不是妖,她是灵物。”
钏平公主看着底下人,他露出浅笑看着自己,空气中有一丝荒谬,亏他饱读诗书,却也把那灵异志怪也一并记在了脑子里,青天白日下,望着屋外日光,公主勾唇笑起来。
“她是灵物,然後呢?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麽目的,暂且将你我都当做聪明人,原士子不妨直说。”
原茂跪地居最下位,却也涌上几分欣喜,道:“某想在祭祀之前,见她一面。”
“哈哈哈……”公主笑起来,清脆笑声回荡在屋内,“你来求我,不为论如何救她,只见她最後一面,为她送行嘛。”
钏平公主有些分不清底下跪着的人脑子还好不好,问:“我钏平公主自认爱民,行善不辍,可这……灵物,我若要管实属费力,我为何要帮你?”
原茂直问:“钏平公主能否让某见到她,关系到某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钏平公主闻言坐直了,端茶抿了一口,问:“後面的话,有何价值吗?”
原茂轻笑道:“事关太子成败。”
“谁与你说过这些?”
“无人,某自猜测而知。”
钏平公主稳当当放下茶水,道:“她囚于大理寺狱,狱内有皇帝边的狱卒把守,不过总归是任职于大理寺的,我与大理寺卿曾交好,你若要见,我可以让你见到她。”
原茂唰地擡头,只见公主面上毫无表情,他继而道:“灵物祭天有奇效,定能增添国运,运起利民,利太子。”
“那不是正合世人意,我不让你去见她,又会改变什麽?”公主淡淡看着他。
一切还在原茂的计划之内,他道:“不管灵物还是人,假使逼迫他舍身为民,舍命为国,纵使利万家,归根到底也为不公,公主可有兴致与我打一个赌?”
钏平公主谨慎起来,摩挲着椅子扶手,问:“打何赌?”
原茂擡头道:“就赌我见到她後,她不会让我救她,她也不想离开大牢,只因她甘愿舍身为民,赴祭天之遭。”
钏平公主低头望着厅中跪得笔直的人,气势比站着时还高。
公主问:“你就如此相信你娘子,你有几成把握?”
原茂道:“十成。”
公主道:“祭天之後她可就死了,你舍得?”
原茂笑道:“她不会死。”
公主疑惑:“为何?”
原茂回:“因为公主会让我见到她。”
钏平公主又笑起来,道:“好啊,我自是不愿见到灵物陨落,如若你赌输了,你将如何?”
原茂俯身道:“某知道的太多,自请死罪。”
“好啊。”钏平公主走入屏风後,“送客。”
“钏平公主,某何日能见到她?”
“最早後日,到时我会请人去找你的,原士子。”
原茂走回云诗院,看着小朱门略亲切,走入院内却觉萧条,明日该去做些什麽才是。
四十五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