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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于两地知尔真我（第2页）

雨烟自是不愿吃亏，道：“龙宫有古籍言：灵气始自于天地，发万物，唯人存身与心，衆而不独，由是灵气化生，分功灵与气灵。”

雨烟说了一半便住嘴，心中知道窥不见对方表情，索性不看，由得对方是急是忍。

黑袍人继而问：“然後呢？”

“你先告诉我我会如何被祭祀。”雨烟觉得这比地点重要。

“火祭。”黑袍人语气中带着笑意，而後冷下来，“然後呢？”

雨烟顿感棘手，还是先回答道：“古有盘古开天以成天地，自此日月变迁，沧海桑田，天地赐予万物功灵，于冥冥中维系着万物的平衡，由是万物生，接续福祉，万物灭，折置功灵。”

黑袍人起了兴致，道：“所以功灵无用，死了就没了，天道真是莫名其妙。”

雨烟不理，继续道：“夏商周王，孔孟圣人，因其德集聚功灵，身虽死而气灵不散，气灵，精神之力也，非天地所尊管，故人亡精神犹存，点滴存于世人心。”

“哈哈哈，天道给自己走了一步掌控不了的棋。”

黑袍人说完突然上前，一拳扫过雨烟颊侧，打在那面土墙上，落土簌簌，灰尘扬入光束中，雨烟轻笑，被对方一把掐住脸。

对方大声道：“你什麽意思，让我向善？劝我当圣人？让後人永生永代谨记我，这也叫长生！”对方力道掐得发狠，一把甩开。

雨烟偏着头，摸了摸自己双颊，道：“人存身与心，必须舍弃一方或通透两方，才存长生之法。”

光下灰尘被黑袍人的行动搅乱了轨迹，打着旋上下躁动，死物如活物，在这大牢之中却添不了生气，倒叫活人厌烦唾弃。

黑袍人喜而又恨，平而又怒，片刻後桀笑道：“呵，我还是要谢你，毕竟你让我知道了，天道也是个偶间发蠢之物，我之长生，有你便可！”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满意你的回答，自也不会回答你。”

对方说完便大步离开，铁门被重重摔响，铁链不承大力，哗哗流到地上，而後又被锢回铁门之上。

……火祭嘛，不知祭坛何样，有点难办呢。

雨烟从衣服夹层中摸出一颗珍珠，攥在手心，用指腹细细摸着。

午间，未时中。

原茂再乘马车，来到兴道坊瑾和府。

礼道：“烦请通传，原茂谒见贵府钏平公主。”

小厮扫他一眼，进了府，原茂候在前厅，一刻後，钏平公主到，径直上了主座。

原茂起身欲行礼，被钏平公主打断，“原士子不必多礼，你既着急，不妨说说所为何事？”

原茂听出钏平公主语气中有不耐，想是士子拜访得多了，有为婚配，钏平公主许是厌了。

他未坐回，道：“公主，今日某是为了某娘子前来。”

钏平公主近日第一次听见一些不同的话语，却也疑惑，问：“你娘子，我又不识，找我有何作用？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原茂道：“某娘子自前日被陛下召入宫，陪侍妃嫔至今已两日未归，某甚担忧，特来求见公主，不知公主可知某娘子的消息。”

钏平公主身子微倾，撑着头，垂眸道：“原士子想是知道陛下性子，你娘子被召入宫，还是抛了念想为好。”

“再说，那还不是你娘子吧，送客。”

钏平公主起身就走，原茂见被拆穿，却也多了一丝机会。

他旋即道：“钏平公主不知某娘子，可知前日关押的妖怪？”

垂珠帘扑簌簌磕碰响，光影交错，钏平公主的影子停下不动了，片刻，公主从屏风後走回。

“这消息可是被封死了，你又如何得知，况且，仅凭你方才之言，我就能治你死罪！”

原茂的心又凉下半截，雨烟果真是被关起来了，看着自己的影子孤零零落在地板之上，他跪下行礼道：“那妖怪，可是鱼妖？”

事情变得有趣又怪异起来，钏平公主本无暇理这士子与他娘子之事，妖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