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肃王翻身上马,声音在夜风中传开,“今夜我们将深入敌后,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一去,九死一生。但若成功,雁门关之围可解,北疆百姓可得安宁!你们怕不怕?”
“不怕!”五百人齐声回答,声震夜空。
“好!”肃王拔剑指天,“那就随本王出,让北狄蛮子看看,我天朝儿郎的胆色!”
马蹄声起,五百骑如离弦之箭,冲出雁门关,没入茫茫夜色。
前方是未知的凶险,是二十万敌军,是生死考验。
但肃王心中异常平静。他想起了母后的善举,想起了父皇的期望,想起了杨廷和的提点,想起了冯保的暗示。
这一战,不仅是为国而战,也是为自己而战。
为生存,为尊严,为那个至尊之位。
夜风吹拂,战旗猎猎。五百骑在黑暗中疾驰,向着敌营,向着命运,向着那个或许辉煌或许毁灭的未来。
雁门关在身后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而前方,烽火正燃。
五百精骑在夜色中如幽灵般穿行,马蹄裹布,人衔枚,马摘铃,只有呼啸的风声与偶尔的马匹喘息打破寂静。
肃王冲在最前,郭骁紧随其后。这位年轻王爷此刻已褪去京城的华贵气息,与普通骑兵一样身着轻甲,脸上涂了炭灰,唯有那双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王爷,前方就是鬼见愁峡谷。”郭骁压低声音,“这条小路是猎户现的,北狄人应该不知道。但路极险,只能单骑通过。”
肃王抬眼望去,只见两座陡峭山崖夹着一条狭窄缝隙,月光下如大地的一道伤疤。“传令,减慢度,小心通过。”
队伍缓缓进入峡谷。岩壁几乎贴面而过,头顶只有一线天光。马蹄在碎石上打滑,不时有石块滚落,在寂静中激起回响。
“停!”肃王突然抬手。
全体立即勒马,动作整齐划一。肃王侧耳倾听,除了风声,似乎还有水声?
“前面有溪流。”郭骁低声道,“峡谷出口处。”
“溪流对面是什么地形?”
“一片桦树林,穿过树林就是开阔地,离黑风谷还有三十里。”
肃王沉思片刻:“北狄人有没有可能在此设伏?”
郭骁摇头:“这条路知道的人极少,末将也是三年前追猎一头受伤的雪豹时才现的。而且峡谷狭窄,大军无法展开,设伏意义不大。”
但肃王心中总有不安。这一路太过顺利了。北狄大军二十万,就算不知道这条小路,也应该在各处要道布置哨探。他们已深入敌后五十里,竟未遇一敌。
“派两名斥候先行查探,其余人原地休息,但不得卸甲。”
郭骁领命而去。很快,两名最精干的斥候如狸猫般消失在峡谷深处。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肃王靠在一块岩石上,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连日奔波的疲惫。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各种画面:离京时父皇深沉的眼神,杨廷和那句“活着回来”,冯保悄悄塞给他的那枚玉佩——据说是母后生前最喜爱的物件
还有齐王。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此刻在京城做什么?是在府中歌舞升平,还是在谋划下一步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