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怕了?可她不会手下留情。
这句话说罢,她扬起木棍抽到对方身上,倏尔耳边传来一道清晰的闷哼声。
张庭还想着,这声音就跟在她耳边响起似的,太近了。
她晃了晃头,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随即又再度扬起木棍掷落在恶魔的背上,这次的力道用得更大,恶魔不堪重负小声啜泣跟她求饶,嗓音破碎可怜。
“好疼,不要打我了……”他低低哭着,声音却莫名带着股娇意媚意。
这个无知浅薄的恶魔,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不对,是很耳熟。
张庭深深感觉到怪异,肃着面容将恶魔按在地上审问。
“你是何人?从何处来的?为何开始对我说那样的话?”
“呜呜……你放开我,我是你的夫郎啊。”
夫郎?这小恶魔扯什么谎,她张庭每日数着钞票过日子,母单至今,哪来的夫郎?
等等,夫郎……她真的有一个!
张庭猛然张开眼,入目的一切令她瞳孔地震。
只见宗溯仪被她压在身下,美目噙泪怨怪地盯着她,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很久了。
老天,这是个孕夫啊!她对他做什么了!
张庭心有余悸连忙退开,扶着衣衫凌乱的夫郎起来,担忧地问自己伤了他何处?还疼吗要不要紧?
宗溯仪白皙的脸上升腾起几分热意,睫毛轻轻眨了眨,两颊绯红,像被染上了层胭脂。
他低垂眼眸将她的手带到后边,自己最丰润处按了按,羞怯开口:“其实也不太疼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120章
张庭嘴角抽搐,嗖的一声抽回手,肃着脸教育他:“大晚上的,当着孩子的面,正经点。”视线下瞥,“你说对不?崽儿。”
他还不正经了?
宗溯仪斜睨她一眼,阴阳怪气哼唧:“是是是,咱们张大人最正经不过了,不光白日里衣裳穿得最端庄,晚上也‘不动夫郎一根手指头’。”
他单手捂着微肿的后臀,目光紧盯着她,步步紧逼,“就是不知是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对她的夫郎大打出手了。”说完,扬起下巴朝她轻哼一声。
张庭冤枉,她可没做什么不干净的梦。可梦境之事除了她自己,谁又能证明她的清白呢?
头顶被扣上一口黑锅,还被夫郎质疑假正经,她无奈地轻啧一声,也不做辩驳。
“是为妻的错。”事儿确是自己做的,好在没伤着孩子。
又转头问他:“郎君,叫醒为妻做甚?”
宗溯仪瞧她认输落败,骄傲地不行,翘起嘴角站到床上,站得高高的,低头俯视她。
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自然是好事。”
“何事?”
宗溯仪随意摆摆手,跳下床,“你别管,跟我来便是。”
这一大幅动作牵动后臀的伤处,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扶着轻轻揉了揉,回头狠狠瞪了张庭一眼。
他这冒冒失失的举动,吓了张庭一大跳,见他回身一记瞪视,心头巨石松懈下来。
走到宗溯仪面前捏捏他白嫩的脸颊,无奈地说:“你如今是双身子了,不可再这样冒失,小心伤着孩子。”
这么一说宗溯仪才猛地回过神,慌里慌张地捂住肚子,但倔脾气上来反驳道:“那没有孩子,我再冒冒失失都可以了?”
他不满地叉着腰,那撅起的嘴都能挂上油壶了。
“难道在你心里,有了孩子我才重要吗?”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张庭痛苦抚额,某个男人作起来简直不可理喻。往常他哪次冒失,自己没训过?就只记得在话里挑刺。
只是这样的情形她未有一丝不耐,相反心房温软极了,包容地注视着他整个人。
听说孕期情绪波动大,一旦认着死理就不松口。
张庭郑重地按住他的肩膀,眼睛直视他的,“为妻早就与郎君说过,孩子有没有都行,这话并非虚言。”
宗溯仪双手抚着肚子懵懵看着她,忽然见她悄然笑了,“哪怕你给我生个猫猫狗狗,我也不介意。”
宗溯仪脸上泛起薄红,心间再度快活起来,还怨怪瞥了她眼,哪有人生猫猫狗狗的,尽说胡话。
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凑过去抱了抱她,“走吧,我带你去找宝藏。”语气像温柔的风,又像甜甜的蜜。
宝藏?
一刻钟后,张庭瞅着在院里吭哧吭哧挖地的人,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莫名觉得这副场景分外熟悉。
终于,宗溯仪扔了铁锹,拍拍手抱着木箱站起来。
他小心抱着木箱递到张庭面前,白皙的脸颊沾了几点泥,得意笑笑,“想不到吧?我还有二手准备。”
那木箱外边看着平平无奇,但一掀开,上面放了几张银票,下面放了一层银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