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
有句俗话是:看谁笑到最后。
具体到刑沐和陶怀州的今晚,是看谁哭到最后。
刑沐眼睛都哭肿了,但没有一滴眼泪是伤春悲秋的。反倒是陶怀州“安生”了之后,和刑沐面对面躺在床上,蜷缩到比她低的位置,多愁善感,默默掉眼泪。
睡觉,最字面上的含义。
他没想到他有一天能抱着刑沐睡觉,而不是“你爽我也爽”之后,她头也不回地走掉,或是将他逐出门外。
“哭什么?”刑沐手脚并用地将陶怀州当玩偶抱着,尽管她之前并没有抱着玩偶睡觉的习惯。
“你累坏了吧?”
“呵……我喊累的时候,是谁说不用我动,累不着我?这会儿知道哭了?哭吧哭吧,你就猫哭耗子吧。”
陶怀州仰头:“我在机场说了,晚点哭给你看。”
刑沐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把陶怀州的头按回去:“我晚点再看……”
睡着前,她回顾陶怀州的每一个“晚点”,他都言出必行了,姑且不算他“渣男语录”好了,姑且给他今晚打个九十九分。
扣掉的一分,因为无赖。
快入睡时,刑沐推开陶怀州,翻身,面朝墙去了,终究是习惯一个人无拘无束地睡觉。
整晚,她梦到在森林里跑啊跑,时不时被从天而降的网罩住,挣脱,再跑,再罩住,再挣脱……
显然,是陶怀州整晚都把她当了玩偶抱着。
半梦半醒间,刑沐打定主意,将来无论是“老破小”,还是别墅,她都要和陶怀州睡上下铺,办完事,各睡各的。
清晨,刑沐睁开眼,只觉得背后有一条粘人又小心翼翼的大狗,令人又恼又不忍苛责。再加上“它”蓄势待发,她不忍更不敢苛责,只能说:“陶怀州,我不吃早饭了,午饭和晚饭我也不吃了,我要辟谷!”
陶怀州在刑沐背后轻笑,一遍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吃了正儿八经的早饭后,刑沐还得去医院给包映容撑腰。
“我送你。”陶怀州原本这两天的计划是在齐市,工作都安排给了赵狄和助理凯文。
刑沐心里没底:“开车?”
“打车也行……”
“开车吧,你把好的坏的都展示给我看看吧。”
刑沐正儿八经地换衣服。二人这样的关系,她原本不用回避陶怀州,可当她把装着黑的白的红的和豹纹的透明收纳袋从包里掏出来,陶怀州的眼神直勾勾。
她只好去卫生间里换衣服。
等她出来,陶怀州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透明收纳袋,自言自语:“黑色。”
刑沐真服了。
她用透明收纳袋,是为了让自己一目了然,倒便于他用排除法了?
上了车,刑沐系好安全带,下意识地试了试卡扣的牢固性。
陶怀州看在眼里:“我的车技到不了过山车的程度。”
“你别说话了。”刑沐安全第一。
上路后,由于刑沐一言不发,二人不是冷战,酷似冷战,陶怀州频频要开口,都被刑沐阻止:“你就当我是搭你的顺风车,我们不熟。”
陶怀州偷换概念:“我们在车上不是最熟的吗?”
“是车上熟,还是车下熟,你只能挑一个。”
陶怀州闭嘴。
安全抵达医院门口,陶怀州看到一位熟人——更确切地说是刑沐的一位熟人。刑沐随着他的视线,比他迟一步看到谷益阳。
“你是猎犬吗?”刑沐问陶怀州。
谷益阳是她约来的,她找都没找着呢,陶怀州倒先从人山人海中把他锁定了。
陶怀州知道谷益阳和包映容关系好,看样子,是刑沐约他来的。
“我在车里等你。”陶怀州打定主意,就算刑沐让他走,他也不走。
“什么?”刑沐装模作样:“你不跟我进去?”——
作者有话说:沐沐:好累,不想说话。(臭脸)
第73章73我们是我们。
陶怀州百分之百确??x?定刑沐是在作弄他。
要知道,他连这个司机的角色,都来之不易。
早上,他对刑沐话里话外说了好几次要陪她去医院。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知处境比见不得人进步了一点点,也自知到不了能见包映容的高度,所以只要能陪刑沐去医院,有机会给她打个下手,跑跑腿,他就心满意足。
刑沐一次话茬都没接,就生生晾着他。
他没辙了,说送她,她这才点点头。
这会儿她又说这种话,势必是在作弄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在他下车的一瞬间,她说“我开玩笑的”,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她作弄了他整整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