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问了句:“之前仙长说今日会回来,不知是否有变数?”
“今天定回不来了。”符月解释,“她昨夜来信,说是正在离洲追杀凶兽。那凶兽的繁衍速度极快,两三天的工夫,离洲边界就多了十几头,恐怕还要个几天。”
和玉忙问:“仙长可还安好?”
“仙长很好。”符月语气稍缓,“既然这灵水急需灵息蕴养,你不如先去其他仙殿里走几趟。”
“其他仙殿?”和玉懵了,“我为何要去其他仙殿?”
看见他那傻态,符月好笑道:“你不是要送灵水吗,其他仙殿不送?”
和玉拧眉,神情显得更为冷然。
“这灵水是尊君专为仙长酿的,何故要往其他地方送。”
符月愣住,忽想起什么:“那上月的灵影伞?”
“是尊君听闻仙长要去一处妖窟除妖,担忧那蛛妖毒液会伤她,亲手所制。”
“上上月的梅钗?”
“亦是尊君制的,上头的骨玉梅可是他的一截命骨所磨!”
“那赤焰符纸?”
“里面放了尊君蕴得的一味真火,足以翻天覆地。”
符月越听,越觉得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她犹疑着问:“这些东西……俱只送给仙长一人?”
“自然!”和玉气得想拂袖,“尊君是何等人物,还能往两处送礼不成!”
符月脸上的笑消得干净,“可……可没有道理啊。”
她远远望过那位尊君一眼,端的清冷,全然不像是会琢磨这些事的人。
况且,虽然他们仙长一年仅在界山待上几天,可也没见她往鹤山跑过一趟。
难道……
难道……
符月陡然抬眼,神情堪作惊悚。
“尊君……爱慕我们仙长?”
她将“爱慕”二字说得格外艰难,仿佛话中两人都跟这东西沾不上半点儿干系。
“你竟才晓得么?”和玉隐觉头疼。
那裴灼的弟弟说得果真不错,替主上办事,总会有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
见他承认,符月的脸瞬间红透。
她想笑,可又觉得不大妥当。
忍了许久,她才支吾着开口:“不瞒你说,我们都以为鹤山担着同仙驿一样的责任,从没敢往那处想过。”
和玉:“……”
合着他就当了四五年的驿使是么。
“此事之后再说,先去蕴养灵水吧,断不能误了时辰。”和玉紧抱着那玉瓶,“你带路便行,我知晓怎么做。”
符月想了想,说:“我在殿中药阁做事,不如去那儿?”
和玉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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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药阁炼丹房,他俩刚布好灵阵,放入灵水,外头的人便接连报信,说是尊君来了。
再三确定灵水没出什么纰漏,和玉才引着符月候在一旁。
令其余人守在阁外后,扶鹤只身进了药阁,径直朝中间的炼药池边走去。
炼药池四周布了两层灵阵,以确保池内灵力不会外泄。而那装着灵水的玉瓶就端放在这四方小池中。
他细细打量一阵,忽抬手轻划。
随他动作,一圈明黄符箓出现在灵阵外,围成了第三层阵法。
和玉看见,顿生懊恼。
“尊君,属下失职。”
他当再仔细些的。那两层灵阵法力虽强,但灵息波动太大,难免会扰乱灵水的气息,须用第三层符阵加以稳定。
“无碍。”扶鹤淡声道。
从他进来后,符月就觉难受。
呼吸越发艰涩不说,连识海都在震颤,仿佛再多待一会儿,就会破碎一般。
她忍着脑仁的跳疼,极小声问和玉:“尊君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