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抬起那张沾染着风霜与血污却依旧美艳逼人的脸,大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语气带着一种与她高大强悍形象极不相符的委屈和哽咽
“月儿……为娘听说你回来了,心里欢喜,想着你这次出去定然辛苦,特意……特意去北山猎了这只最肥的熊,想给你做最爱吃的熊掌煲,好好补补身子……”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己铠甲上几处新鲜的划痕和血污,“路上还遇到了不开眼的西羌人游骑,耽误了些功夫……好不容易赶回来,满心想着能和我儿好好说说话,可……可一进门,就看见……看见这个家里,竟然有了别的女人!”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沙场罗刹的影子,分明是个害怕被儿子冷落、心爱之物被分享的普通母亲。
我见她这副情态,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慌忙对薛敏华和阙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先进屋去。
两女如蒙大赦,低眉顺眼地快步走进了院内,不敢多停留一秒。
待她们离开,我这才上前,主动牵起母亲那只沾着熊血和尘土、却依旧骨节分明的大手,引着她走到院中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我依偎过去,如同幼时一般,将头轻轻靠在她那即便穿着坚硬铠甲也能感受到惊人柔软与规模的丰硕胸脯上,感受着其下传来的、有些急促的心跳。
母亲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软化下来。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揽住我的头和肩膀,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她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闷闷地,带着后怕和浓浓的思念“月儿……我的月儿……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为娘有多担心你?塞外那么乱,你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为娘怎么活……”
我一边享受着这久违的、带着血腥与汗味却无比安心的怀抱,一边调皮地伸出手,隔着冰冷的青铜甲胄,在她那巍峨的峰峦上轻轻画着圈,口中则用轻松的语气,一件一件地讲述起塞外之行的经历。
其实,我知道,母亲派青鸾暗中跟随保护,大部分情况她早已知晓。
但当我亲口说到如何识破巴鲁的阴谋,如何在牙帐内悍然出手,匕卡其脖颈、血溅五步时,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揽着我的手臂骤然收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当我说到如何利用利益分化各部,如何推动边贸,让屯垦区与塞人皆大欢喜时,她虽然依旧靠着我,但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所以,事情大体就是这样了。”我最后总结道,抬起头,想看看她的表情。
然而,迎接我的,不是赞许,也不是追问,而是母亲猛地捧住我的脸,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蛮横和急切,狠狠地吻了下来!
她的吻,充满了沙场的掠夺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那丰润性感的红唇紧紧压迫着我的唇瓣,湿滑灵巧的舌头如同攻城槌般,霸道地撬开我的牙关,深入我的口腔,疯狂地搅动、吮吸,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我的存在,驱散她所有的不安,并将我的气息彻底融入她的生命。
这个吻,激烈、深入,甚至带着一丝疼痛,充满了母亲对失而复得的珍宝那种复杂而浓烈到极致的情感。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吻得有些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她灼热的呼吸和唇舌间带着血与火气息的独特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母亲才缓缓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喘息着,用一种近乎宣誓般的语气,在我耳边低语“月儿……你是我的……是为娘最最宝贵的……只要我们娘俩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任何困难能挡住我们……”
我看着她眼中那未散的情动和深沉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爱意(或者说占有欲),心中悸动,却也有一丝莫名的沉重。
然而,母亲的感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很快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扶着我肩膀,稍稍拉开距离,脸色再次变得严肃,带着审问的意味“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为娘,屋里那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薛氏也就罢了,算是你的文书。那个塞人女人呢?她凭什么也能住进这里?这里……这里是我们娘俩的地方!”
我心中暗叹,知道这道坎终究要过。
只好老老实实地将阙氏的身份,以及哈森将她作为“礼物”进献,以及她交出黄金埋藏图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某些过于私密的细节。
母亲听完,脸色变幻,既有对哈森如此行径的不齿,也有对那批黄金的重视,但更多的,还是对阙氏住进来的强烈不满和醋意。
“哼!”她冷哼一声,丰满的胸脯又是一阵起伏,“就算如此,也不能住在这里!镇北城空着的院落多的是,给她们随便安排一处便是!这里,只有我们娘俩才能住!”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这座小院是她最后的、不容侵犯的圣地。
我看着母亲那副如同护食幼崽的母兽般的模样,又是无奈,又觉得有些可爱。知道硬拗不过,我只好再次使出“杀手锏”。
我凑上前,双手捧住母亲那张美艳而带着薄怒的脸,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我反客为主,吻得更加缠绵,更加深入,舌尖主动与她纠缠,带着安抚和讨好的意味。
我吻得很用心,很投入,仿佛要将所有的解释和承诺都融入这个吻中。
母亲起初还有些抗拒,但在我温柔的攻势下,身体渐渐软化,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下来,开始被动地回应,鼻息再次变得灼热而凌乱。
吻了许久,直到我们都面红耳赤,我才喘息着分开,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哄道“母亲……她们只是暂住,帮我打理些杂事。等事情理顺了,自然会给她们安排别的去处。这里,永远都是我们娘俩的家,谁也不能取代您的位置,好不好?”
母亲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听着我软语相求,眼中的醋意和怒火终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和妥协。
她有些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暂且依你。不过,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见终于将她安抚下来,我心中松了口气。
母亲这才站起身,恢复了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弯腰轻松地提起那只沉重的死熊,对我说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熊,为娘亲自去给你处理,晚上咱们娘俩好好吃一顿!”
看着母亲拖着熊走向厨房的高大背影,我站在原地,摸了摸还有些麻的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权力的道路布满荆棘,而这条由亲情与暧昧交织的家中小径,似乎也同样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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