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答道,眼神里有一种罕见的、越年龄的郑重。
秦淮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与欣慰。
点点头:“去吧,别打扰阎老师太久。”
棒梗来到前院阎埠贵家时,阎埠贵正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看一本旧的《机械原理》。
书页泛黄,是他好不容易从废品站淘换来的。
见棒梗进来,他有些意外,但很快便了然,温和地招呼他坐下。
“阎老师。”
棒梗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显得有些拘谨。
在阎埠贵面前,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自内心的尊敬。
“棒梗啊,有事?”
阎埠贵放下书,笑了笑,
“坐下说,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棒梗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坦诚而坚定地看着阎埠贵:
“阎老师,我不是为眼前的事。我是想……想问问您,关于以后。”
阎埠贵心中一动,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阎解成的成功,果然起到了“鲶鱼效应”,激活了院里最有潜力的这条“大鱼”。
他示意棒梗继续说下去。
“阎老师,”
棒梗的声音不高,但字句清晰,
“我跟着何叔学厨,手艺不敢说多好,但养活自己、帮衬家里,应该没问题了。可……可我不想一辈子就只是个厨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不是说厨子不好,何叔对我恩重如山。我是觉得……好像还能做点别的,或者说,能把厨子这事儿,做得不一样。”
这番话,从一个十六岁的青年口中说出,让阎埠贵暗自惊讶又欣喜。
这证明棒梗没有被眼前的安稳局限,他开始思考更深层次的价值和未来的可能性。
这正是阎埠贵一直以来希望通过秘密教学和言传身教灌输给他们的东西——要有理想,更要有实现理想的规划和能力。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说说看。”
阎埠贵鼓励道,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得到了鼓励,棒梗的思路顺畅了许多:
“我寻思着,厨艺是门手艺,也是一门学问。何叔的川菜是一绝,可天底下还有淮扬菜、粤菜、鲁菜……花样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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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厂里招待,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菜式。我就想,要是以后……以后政策允许了,是不是能有机会,去见识见识更大的场面,学更多的手艺?”
“甚至……甚至能不能把咱这老百姓的伙食,也弄得更好一点?”
“比如,怎么用有限的材料,做出更有营养、更好吃的饭菜?”
他的想法还有些稚嫩和模糊,但其中蕴含的探索精神、改进意识和潜在的经营头脑,让阎埠贵看到了巨大的潜力。
这已经脱了一个普通厨师的思维,触及了管理、创新甚至商业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