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窥探如同附骨之蛆,虽不致命,却令人不胜其烦,且潜藏着未知的风险。
阎埠贵深知,被动防御绝非良策,唯有主动布局,引导甚至利用对手的行动,才能化险为夷,彻底掌握主动权。
他的【洞察秋毫】技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许大茂的焦躁与日俱增,就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苍蝇,嗡嗡乱撞,急于找到出口。
是时候给他一个“出口”了,一个阎埠贵精心为他设计的“出口”。
一个周六的下午,阳光明媚。
阎埠贵故意提前放出风声,说要利用休息时间,组织院里的年轻人进行一次“集体学习”,内容是“深入领会最新社论精神,提高思想觉悟”。
这个名目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果然,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传到了许大茂耳朵里。
他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立刻兴奋起来,觉得终于抓住了阎埠贵的尾巴——“集体学习”?
哼,肯定是挂羊头卖狗肉!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阎埠贵在私下传播反动言论的场景,激动得在屋里直搓手。
学习地点就设在前院阎埠贵家门外那片相对宽敞的空地上,十几把小马扎、板凳围成了一圈,显得光明正大。
参加的人有阎解成、阎解放、棒梗、李晓兰、何雨阳,还有王建军、李爱国等几个表现不错的青年,连傻柱都被阎埠贵特意叫来,美其名曰“一起提高”。
许大茂躲在自家门后,透过门缝死死盯着外面。
他看到年轻人陆续到齐,一个个神情严肃(其实是有点好奇阎埠贵今天要演哪出),阎埠贵则拿着一份《人民日报》,一脸正气地坐在中间。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确保周围有意无意“路过”的邻居都能听见,
“今天咱们学习的重点是这篇《抓革命,促生产》的社论。这不仅是国家大事,也跟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比如解成在修配社,怎么提高技术,就是促生产;棒梗在食堂,怎么节约粮食、改善伙食,也是促生产;建军、爱国你们在家在院,搞好卫生、互助友爱,同样是为社会做贡献……”
他完全围绕着社论的核心词,结合院里每个人的实际情况,大谈特谈如何将“革命精神”落实到具体的工作和生活中去。
内容积极向上,政治正确,甚至有些枯燥。
他讲一会儿,还点名让傻柱言,说说食堂怎么“促生产”。
傻柱虽然莫名其妙,但配合得极好,扯着大嗓门开始吹嘘自己如何精打细算,如何钻研厨艺改善工人伙食……
说得唾沫横飞,虽然没啥文采,但热情洋溢,充满了劳动人民的朴实感。
接着,阎埠贵又让李晓兰朗读社论中的重点段落。
李晓兰声音清脆,字正腔圆,读得一丝不苟。
然后让大家讨论“如何结合自身实际理解社论精神”。
青年们虽然觉得这学习形式有点突然,但基于对阎埠贵的信任,也都认真思考。
言内容无非是“要好好工作”、“要团结邻里”之类。
整个“学习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内容枯燥得让躲在门后的许大茂直打哈欠,心里骂娘。
他期待的“禁书”、“密谋”连个影子都没有,全是些公开场合都能说、甚至必须说的套话、官话。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白白兴奋了一场。
阎埠贵用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许大茂那个光点从一开始的兴奋躁动,逐渐变得萎靡、失望,最后充满了挫败和恼怒。
他知道,这次“阳谋”奏效了。
但这还不够。
阎埠贵要彻底麻痹许大茂,甚至让他自我怀疑。
过了两天,阎埠贵又故意创造了一个机会。
他让阎解成从修配社拿回一个结构复杂、零件繁多的废旧齿轮箱,说是社里淘汰下来,王师傅允许他拿回来研究。
阎埠贵便以此为教具,傍晚时分,在院里的石桌上,公开进行“拆解教学”。
这次围观的人更多,连一些中年住户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