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推我的。”
“她们推你?她们为什么不推别人偏偏推你?”
林父根本不信: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你就是心思根本没放在学习上!整天惹是生非!还是又在惦记着你那破跳舞?”
林易暖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她问道:
“爸爸,你为什么从来不信我!”
林父只当她是在狡辩,气得在直接站了起来:
“我看你这学也别上了!在家待着吧!省得在学校给我丢人现眼!”
林易暖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母在一旁劝解:
“你消消气,暖暖她还要中考……”
“中考?在家就不能中考了?”
林父打断她:
“以她的成绩,在家自己复习绰绰有余!从明天起,不用去学校了!就在家给我好好待着,哪儿也不准去!等中考那天直接去考试!”
他说完,摔门进了书房。
客厅里,林易暖呆呆地坐在沙上。
短短几个月,她失去了舞蹈,失去了朋友,失去了父亲的信任,现在,连正常上学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第二天,林父就去给她办了休学手续,从那天起,林易暖真的不用再去学校了。
而林易暖,则成天的将自己关在卧室里,房间窗帘通常拉着,只有书桌台灯散出冰冷的光晕和他埋头做卷子的沙沙声。
林母偶尔会端着水果或牛奶进来,轻轻放在桌角。
“暖暖,歇会儿吧。”
“嗯。”
林易暖头也不抬。
看着完全不跟她沟通女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退出去。
她不主动跟父母说话,吃饭时也是沉默着。
林父却很满意她这种“专注”的状态,偶尔会问一句“复习得怎么样了”……
这个家,仿佛成了一个无声的牢笼。
……
寒假过后,林易暖因为中考,需要到学校办一个手续,出了办公室就遇见了邓卓荃。
对方看到她,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
“林易暖?你……你没事吧?”
“没事。”林易暖语气平淡。
“那个,你是因为郝一诺那件事,被学校勒令回家反省了?”
林易暖脚步一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原来流言已经变成了这样。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邓卓荃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也有人觉得你可能被冤枉的……”
“不重要了。”
林易暖打断他:
“马上就中考了,考完就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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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考完试,她就不用再听任何关于学校、关于那些人的消息。
每听一次,都像是在提醒她那段被孤立、被诬陷、被至亲之人不信任的屈辱。
邓卓荃看着她冷淡疏离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尴尬,塞给了她一本书,匆匆说了句“中考加油”就离开了。
林易暖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低头,是那本被撕散的《人间草木》,已经被重新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