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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恩科(第1页)

慕青玄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化为喉咙里断续的、令人不安的嗬嗬气音。她松开扯着自己丝的手,任由长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眼神里的癫狂并未消退,反而沉淀为一种更为瘆人的、冰冷的控制欲。

她并未看向殿门,只是极轻地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身着浅碧宫装的侍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内殿门口,脚步轻得如同猫行。她低垂着头,走到慕青玄身前约三步远的地方,便停住不动,静待吩咐。烛火在她脸上跳跃,却映不出任何属于活人的情绪波动——没有好奇,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专注。她的眼睛睁着,瞳孔却像是凝固的琉璃珠,空洞地倒映着眼前的景象,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脸庞的肌肉松弛着,嘴角维持着一个既不似笑也不似哭的平直弧度,整张脸如同精心描绘却又失了魂灵的蜡像。

慕青玄对她这副模样显然早已习惯,甚至颇为满意。她将乌图幽若小心地横抱起来,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易碎品,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然后,她才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约莫两寸高的白瓷小瓶。瓷瓶细腻光洁,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釉色,瓶身没有任何纹饰,却莫名透着一股不祥。

“拿着。”慕青玄的声音恢复了某种奇异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将瓷瓶递向侍女。

侍女伸出手,动作流畅却毫无生气,手指准确地捏住瓷瓶,既无多余的动作,也无一丝颤抖。她的手臂抬起、收回,每一个关节的弯曲都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精确操控,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与僵硬。接过瓷瓶后,她依然垂手而立,仿佛刚刚接过的不是可能关乎无数人性命的毒药,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物件。

“明日早朝,御膳房照例会为列位大人奉上醒神汤。”慕青玄的语平缓,字字清晰,像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我要你想办法,让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喝下掺了这瓶中物事的汤水。”她的目光扫过侍女毫无波澜的脸,补充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以往一样。”

侍女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脖颈转动的姿态,僵硬得如同木偶的机关。她没有应“是”,也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将那瓷瓶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慕青玄不再看她,注意力全然回到了怀中昏迷的乌图幽若身上。她抱着乌图幽若,缓缓踱步到窗边,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与无尽的夜色,投向了遥远的徐州方向。一缕扭曲的、饱含恶意的笑容,如毒藤般再次攀爬上她的嘴角,逐渐蔓延至整张脸庞。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骇人,闪烁着一种混合了极端恨意与某种变态快感的幽光。她低下头,贴着乌图幽若冰凉的脸颊,用一种轻柔到近乎甜蜜,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语调低语:

“季泽安……”她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味着什么美味,“你说,如果有一天,乌图幽若亲手将刀捅进你的心脏……那个自诩掌控一切的北堂嫣,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她想象着那个画面,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笑声,“哈哈……她会疯吧?一定会的……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尖利而疯狂。笑罢,她头也不回,只微微偏了偏头,一个眼神递向身后阴影处。

那里,不知何时已伫立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色劲装中的侍卫。他如同墓地里突兀而出的石碑,静默无声。接收到慕青玄的眼神,他迈步上前,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却同样透着一种非人的刻板。他的脸庞被遮去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直视着前方慕青玄裙裾的下摆,眼神与方才的侍女如出一辙——空洞,漠然,没有焦点,也没有属于人的温度,仿佛只是两个镶嵌在头颅上的黑色玻璃球,反射着命令的光。

“大祭司。”他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段设定好的语音。

慕青玄背对着他,依旧看着窗外无形的远方,声音里的残忍再无丝毫掩饰:“点齐三万精锐,即刻秘密开拔,目标徐州。”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找到风云山庄在徐州的据点,无论男女老幼,杀光,烧光。我要季泽安死,要他……尸骨无存。”

“是。”

侍卫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对“三万精锐”、“杀光烧光”、“尸骨无存”这些血腥字眼的反应。他就像一个完全听凭指令的杀戮机器,接下了这道毁灭性的命令。行礼,起身,转身退入阴影,整个过程流畅而僵硬,如同完成了某个固定程式。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慕青玄抱着乌图幽若,站在窗前,望着徐州的方向,脸上那抹残忍而疯魔的笑意,久久不散。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地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大雍京都。

时值暮春,宫墙内外的柳絮已歇,只余层层叠叠的深翠浅碧,沐浴在澄澈的晨光里。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是新朝初立、百废待兴的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无声地蓄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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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女帝北堂嫣登基以来的次恩科开考之日,意义非比寻常。

紫宸宫侧殿,药香与熏香的气息幽幽交织。北堂少彦靠坐在锦榻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丝绒薄被,昔日威严的面容因病痛而显得苍白消瘦,唯有一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关切与未能完全掩去的、属于帝王的忧思。他看着一身正式朝服、正准备前往国子监的北堂嫣,嘴唇翕动了几次,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北堂嫣立刻上前,温热的手掌握住了父皇微凉枯瘦的手指。

“嫣儿……”北堂少彦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病的虚弱,却又执拗地重复着这些日子不知说了多少遍的叮嘱,“考场诸事,虽已安排妥当,但人心叵测,初次恩科,多少眼睛盯着……父皇……父皇真想亲自去看看,替你坐镇,替你分担些……”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力不从心的憾恨与深切的怜爱。这位曾经掌控大雍乾坤的帝王,如今被困于病榻,只能将千斤重担与一片江山,尽数托付于年轻的女儿手中。

北堂嫣心中一酸,面上却绽开一抹明亮而沉稳的笑意,她微微用力握紧父皇的手,语调轻快却坚定:“父皇,您就安心静养吧。御医说了,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凝神静气,恢复元气。朝中之事,儿臣虽不敢说游刃有余,却也非毫无准备。今日恩科,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您快些好起来,才是对儿臣最大的帮助,才是大雍之福。”

她声音清越,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眼神清澈而果决,不见丝毫畏难之色。北堂少彦凝视女儿片刻,终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忧色稍减,化为深沉的寄托:“好,好……你去吧。莫要有太大压力,但……也切莫掉以轻心。”

“儿臣明白。”

北堂嫣又细细叮嘱了侍奉的宫人一番,方才松开手,敛衽行礼,转身步出侧殿。那一刻,她挺直的背影已然褪去了在父亲面前的柔缓,覆上了一层属于帝王的、不容侵犯的威仪。

殿外,沧月、丹青、浅殇三人早已静候。沧月依旧是一身利落近侍装扮,手按佩剑,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丹青捧着代表皇帝仪制的卷册与印信,神色肃穆;浅殇则垂手而立,姿态恭谨,眼神却沉静如水,仿佛能洞察一切细微波澜。

“陛下。”三人齐声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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