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将楞严经丢在地上,刚转身就撞上豆蔻吃人一般的眼神,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出殿外。
豆蔻咬牙切齿,气得直跺脚,她就知道,这些阉人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现在才来几天啊,居然就敢随便乱扔殿下的东西,若是待久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背主的事。
她连忙走到书案前,将那本殿下今日带回来的册子捡了起来,瞥见好大一个鞋印在上面,立马揣着书进内殿准备告状。
要知道,这可是殿下心里最在意的邹国公送的,贺凛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殿下,那个贺凛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奴婢方才亲眼瞧见他故意把这书丢到地上踩,您瞧,这么大个脚印!”
豆蔻一边说,一边将书摊开给赵令颐瞧,那么大个脚印,擦都擦不掉啊。
谁知,赵令颐瞥见那本楞严经上的脚印,反应很是平淡,甚至摆摆手,“无妨,本来我也准备扔了的。”
豆蔻语噎,“可这是邹国公送您的啊?”
她看平日里殿下对邹国公送的那只簪子很是宝贝,还以为殿下应该也会很在意这本书。
毕竟那根邹国公送的簪子,平日里就算放在匣子里,殿下也会偶尔拿出来擦一擦。
赵令颐:“我又不爱看书。”
本来确实挺高兴的事,还想着今晚就挑灯夜读,偏偏邹子言送书目的是劝她戒色。
她这人又向来反骨,邹子言要她戒,那她偏要贪。
豆蔻想了想,也是,自家殿下连字都不爱写,邹国公这书也真是送错了。
“那奴婢现在把书拿出去扔了吧?”
赵令颐:“不用扔,既然贺凛喜欢踩,就留给他踩吧。”
也不算浪费了。
豆蔻眉头蹙了蹙,“殿下,您是不是对他太纵容了,他今日敢踩您的书,明日说不定就敢爬到您头上去了。”
赵令颐笑笑,将豆蔻手里的册子拿了过来,拍拍上面的尘土,一边道:“贺凛不是这种人,你会不会对他有什么误解啊?”
豆蔻心里苦,“殿下,您不要被他那张脸蒙骗了”
赵令颐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放心,你家主子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被脸蒙骗的人吗?”
豆蔻不说话了:“”
哪里是像,殿下分明就是。
次日,绫锦院的宫人往各宫送去春猎要用的衣裳。
得知要去九重山春猎,至少要坐一整日的马车,赵令颐衣裳都没试,直接跑去找老皇帝。
她拽了拽正在批奏折的老皇帝的胳膊,“父皇,儿臣又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实在不想去春猎。”
老皇帝板着一张脸,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头也没抬:“你那些皇兄皇姐都去,你不跟着去?”
赵令颐:“又不是皇兄皇姐们都去,我就一定要去。”
老皇帝:“可你皇姐先前去逛南风馆,你不是就去了?”
赵令颐:“”
也就是昨日知道误会了邹子言,否则今日听到老皇帝这话,她都得怀疑是不是邹子言又告状了。
“父皇,我真不想去,那荒山野岭的,儿臣又不会骑马,去了实在无趣。”
老皇帝这时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儿,“那就学一下骑马,到时候让你皇兄教你。”
闻言,赵令颐连连摇头,“儿臣怎好拖累皇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