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样才算过的好呢?
林楚悦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陷入死胡同里面了,好像要想明白了,又好像隔着层薄雾。
下午,她独自在小书房对着《玄玄棋经》摆弄棋局。
这阵子有点迷上了研究棋谱,倒不是真的多爱下棋,而是现下棋时能让自己心静。
脑子被黑白棋子占据,就没有时间想七想八。
正琢磨着一个残局,三姐林楚柔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四妹,快帮我看看,这花样绣的可好?”
她手中拿着一方绣帕,上面是并蒂莲的图案,针角细密,看着十分不错。
“好看。”林楚悦拿过来细细欣赏,“三姐姐绣工进步不少。”
“那是!”林楚柔得意地看着她,“我最近绣了最起码七八条帕子了,再没有长进,干脆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又下棋呢?”她拉过椅子在林楚悦对面坐下,“说真的,论绣工还是二姐的更好。”
“对了,郝公子昨日来信说祭祖后便往洛都赶。他还说,家里让他在这儿买个小院儿,我们成亲后就搬过去。让我好生备嫁,等他回来。”
林楚悦真心为她高兴,“那太好了,自己当家作主。”
“是啊,”林楚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以前总想着要高嫁,要过大姐姐这个世子妃,让全家人给我行礼。”
林楚悦诧异,没想到三姐姐“抱负”如此远大,打趣道:“那你只能进宫当贵人了。”
林楚柔嗔她一眼,脸上泛起红晕,“可是那些比起两情相悦都不算什么。”
“说来还得感谢二姐姐。郝公子人品好,对我也好,又有前程,家里人口简单,也没那些后宅阴私。”
“姨娘说,我的命比她好。”
林楚悦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想起林楚秀,王府妾室比起进士夫人,不知道她后悔了吗?
婚姻就像盲盒,揭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蜜糖还是黄连。
“三姐姐,你怕吗?”
“怕什么?”林楚柔不解。
“怕嫁过去后和现在想的不一样。”
林楚柔愣了愣,声音低了下来:“还是有些怕的,郝公子如今是进士了,将来外放做官,我也得随他同往,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光景。”
说着她很快又振作精神,笑道:“不过怕有什么用?怕,难道日子就不过吗?”
“再说了,郝公子待我好,我就还他真心,两个人同心协力,不怕日子过不好。”
她说的简单,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怕有什么用?日子总要过下去!
这一刻,林楚悦眼前的雾散去,前路未知,怎能因恐惧而怯步?
“三姐姐,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林楚柔不解。
林楚悦笑而不语。
当然是谢谢你朴素的智慧点醒了我。
晚膳后,茯苓掀开门帘走进了,手上还拿着个小竹筒。
“小姐,门房刚送来的,说是舅老爷……”后面的话被她咽了下去。
谁送的,不用说。
竹筒封着蜡,上头没有任何标记,打开,里面是一卷素笺。
展开,眼熟的字迹映入眼帘:
楚悦见字:
明日休沐得闲,欲邀卿同游云栖山赏云蒸霞蔚,卯时初刻,东角门等候。
正暄
没有问愿不愿,直接定了时间地点。
林楚悦捏着信笺,手指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