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撞撞尴尬了。
该给奖励的时候她两手空空。
这可怎么办?
让我再看你们一眼,看你们流满哈喇子的脸。
梁撞撞尴尬地想撤回手,递刀的狗子竟把大脑袋伸过来,在她手上蹭。
啊哈?求摸摸狗头?就这么简单?
好说好说!
梁撞撞挨个摸狗头。
狗子们很满意,很享受,要不是凶犬的狗设架在那儿,它们很想摇摇尾巴——果真,跟随这个雌主子,身上不痛不痒,舒服清爽,百病全消!
事态紧急,康康也只能与三队队长一样下决定:“跟我走!”
没时间、也没人力送她回沧澜榭。
“好嘞!”梁撞撞提着她的栅栏棒子打了个立正。
前方有个礁石洞,不大,康康的火把就插在洞内,照亮地上十几把铁刃,身边几个小队的成员均已人手一把,插在腰间。
“倭刀?”梁撞撞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康康:“你认识倭刀?”
梁撞撞心说,我认识,我可认识了呢!我们闽南非遗活态传承馆的宣传墙上有照片!
“还有谁没领刀?”康康询问。
各队队长渐次回复:“无!”
“出!”康康下令。
转过礁石洞,没跑多远,海风已送来刀兵之声。
康大运手起刀落,将一名倭寇的脑袋斩落船下。
他已经先行赶到一阵子了,虽说他的到来让船员们士气大涨,在疲惫至极的战斗中再振勇武,但敌多我寡,依然无法将己方货船抢夺回来。
礁盘口原本就是一片珊瑚礁,因大体呈环形,且在西北方向有块缺口,那块缺口被称作“礁盘口”。
这片珊瑚礁离康大运私家货物上岸的位置很近,“礁盘口”便成为康家人的口中的专属地名。
几艘比渔船大不了多少的浅船被海匪逼迫、被洋流裹挟,搁浅在礁盘的缺口处。
在火把映照下,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叽里呱啦喊着短促音节的海匪,占据了两艘浅船。
礁盘缺口外围,是十数艘简陋渔船,将浅船包围。
梁撞撞一眼就看到了康大运。
这哥们儿大半夜穿白披风,显眼包啊!
不碍事儿吗?
跟举白旗似的,你要投降啊?
难怪打了半天打不赢呢!
“倭人?”梁撞撞的话虽是问句,心下却已肯定。
别看听不懂,但那音一听就听得出来。
这群海匪个头不高、人人带刀、如疯子般大喊大叫,下手狠辣异常,杀人夺船意图再明白不过。
这块珊瑚礁露在水面上的面积并不很大,也就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几十人在此混战显得微不足道。
“下水!”康康一声喝令,四十二人加八条狗霹雳扑棱都扑进海中。
一身短寸毛的狗子似乎不习惯海水的咸腥,但又享受海水带来的清凉,护卫在梁撞撞身边游着。
梁撞撞将栅栏棒子往前一横:“咬着!姐带你们去爽!”
木棍的浮力让极少游泳的藏獒轻松不少,八狗一人如同排梳般将海水梳理得乱七八糟。
按说是狗都会狗刨,但藏獒这种高原兽极少有狗刨的机会,而且体重大,更消耗体力,它们并不适应。
梁撞撞用大木棍引导着,令狗子们几乎不费劲就消除恐惧、适应下来。
倭人在厮杀中夹杂尖利的狞笑,在狞笑中又不停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