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鹿凝自尽,本该是她作恶应得的。
温期之所以没有坚定的念头,到底是他所在的位置过于狭隘,抬头不见血腥,低头不涉生命。
“嗯……我知道了。”温期倒在软软的床上,“我只是认为,可能是我间接害得她自尽。”
段凛让亲自开车,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当然不是期期。”他顺理成章地说出鹿凝在他们离开后对温禾砚说过的话。
虽动手的人是他手下人。
好在鹿凝给他们机会钻了这个空子。
温期和温禾砚说上话的次数寥寥无几,能说话的机会,基本上是温禾砚先开口,他很少主动与温禾砚交谈。
两人间的隔阂,比城墙还厚。
所以他猜不透温禾砚说话,到底是真是假。
“期期还在忙着陪单主呢?”
温期否认,“没有,店长给我派的单少,完成单子我就得处理数据,我刚处理好。你呢?我有话想对你说。”
“等我回家。”
“嗯。”
段凛让:“别挂电话,我们可以聊聊其他的。”
“我没要挂的意思……”温期讷言,他话锋一转,“段凛让,真的不用考虑分别吗?”
“啊……”段凛让紧盯前方的车辆,他没料到温期会这么问,他言笑自如道:“真的。”
温期犹豫半天,他并未向段凛让讨要原因。
半小时后,段凛让的车进入别墅内,坐在石阶上的温期摁下挂断键,朝段凛让慢慢走去。
段凛让把钥匙递给管家,见温期早就在等他了,他心里掀起波澜,“快要降温了,不多添点衣裳,冻坏又得吃药。”
“我是估摸着你回来的时间才出来的。”温期娇嗔,“没多久~”
“进去吧,”段凛让走在温期身后,直接切入正题:“丁特助说你在两所学校之间抉择,今天有决定下来吗?”
温期眨了眨眼,他提高音量:“我正要和你商量诶!”
“说说看。”
“我……我其实担心出了国身边没有亲近的人了,一个人吃饭、睡觉、上课,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更没有办法解决。”
温期倾向于在帝都完成学业。
这样还能见到段凛让。
段凛让认真聆听,“如果多一个人陪着期期呢?”
“什么?”温期误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开口说:“可你不是段氏集团的核心吗?丁潼说一个庞大的组织绝对不能失去核心。”
段凛让眼角微挑,他顺势在温期身侧坐下,偏头看向温期,薄唇轻言:“期期在帝都大学上学,是想时刻能见到我吗?”
时刻见面?
温期双耳通红,他捂着脸,“谁不希望见到你嘛!”
段凛让将少年羞涩的模样尽收眼底,他言语间竟蓦然多上几分忧色,“当然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那我就报考……”帝都大学。
温期话音未落,段凛让温凉的指尖触碰在他唇上,示意他不再说下去。
“我希望期期能脱离掉这个有温江邬、温禾砚的地方,去换一个环境安心成长,直到有一天期期能站到我这个位置为止,夺回属于你和你妈妈的东西。”
“……”温期直愣愣地听完,许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