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弟!有虫子!”
何能惨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差点把头上的草帽甩进泥水里。
他在空中手舞足蹈,试图把虫子甩掉,可那三条东西吸得牢牢的,任凭他怎么甩都纹丝不动。
落地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跌坐在田里,溅起大片泥水。
韩尘头也不抬地继续拔草,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蚂蟥而已,扯掉便是。”
他可是在杂役房长大的,啥农活他没干过,啥虫子他不认识……
“怎么扯啊!”
何能快哭出来了。
他试着用手指捏住一条蚂蟥,那滑腻的触感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用力一拽——蚂蟥被拉长了,但前端依然死死吸在肉里,像是扎根了一样。
“用、用火!”
何能灵机一动,也顾不得什么法术控制,指尖凝聚出一团拳头大的火球。
“去!”
火球朝着小腿飞去。
“嗤——”
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蚂蟥没烧着——它们浸在泥水里,火球碰到水面就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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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何能的裤裆遭了殃,粗布裤子被燎出个巴掌大的洞,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裤,边缘还冒着青烟。
“……”
韩尘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三条吸饱血的蚂蟥从何能腿毛上滚落时,肥硕的身体已经涨成了暗红色,在地上蠕动两下,慢悠悠地钻进泥里,留下三个还在渗血的小伤口。
天空中突然传来“噗嗤噗嗤……”的笑声。
两人抬头,只见几个穿着彩色衣裙的女修正悬停在半空中,此刻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长剑都差点掉下来了。
“小、小伙子……”
领头那个年长一点的女修抹着笑出的眼泪,“除蚂蟥用火球术……老婆子活了五十岁,头一回见……”
何能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悻悻地爬起身,继续干活。
可没走几步,小腿又是一痛——又一条蚂蟥!
这次他学乖了,不用手扯,也不用法术,而是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咬着牙想把蚂蟥挑下来。
刀刃刚碰到蚂蟥身体,那东西突然一缩,整个钻进伤口里,只留一截尾巴在外面晃动。
“啊——!它进去了!进去了!”
何能魂飞魄散。
韩尘叹了口气,走过来,手指在何能小腿上某处穴位一按。
蚂蟥像是被针刺到,猛地弹出来,“啪嗒”掉在地上。
“蚂蟥怕盐,也怕震动。”
韩尘淡淡道,“用力拍打周围皮肤,它们自己会松口。”
说完又回去继续拔草,留下何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何能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惨的劳作。
他下田,蚂蟥叮他;他上岸,蚂蟥从草叶上弹起来叮他;他站在田埂上喘口气,蚂蟥顺着裤腿往上爬……
这些黑黢黢的小东西仿佛认准了他,对旁边的韩尘视而不见。
韩尘的肉身经过血乳池浸泡和涅盘不死丹重塑,皮肤坚韧如铁,寻常虫子根本咬不动,自然也就无感。
看着田里的蚂蟥专找何能叮咬,韩尘甚至有点同情他了。
“这田里蚂蟥怕是成精了吧?”
何能龇牙咧嘴地数着新伤口。
他坐在田埂上,把裤腿卷到膝盖,只见两条腿上密密麻麻全是小红点。
左腿肚上的七个伤口竟然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整整齐齐,间距相等,像是有人用尺子量着咬的。
最绝的是有条特别肥硕的蚂蟥,吸得滚圆滚圆,像颗饱满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