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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戏楼(第1页)

第17章戏楼

苏辰约的茶馆离戏楼不远,是家藏在巷子里的老铺子,门脸不大,推门进去却满是茶香。齐砚到的时候,苏辰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阳光落在他侧脸,眉骨的阴影里藏着点说不清的锐利——像极了当年解雨臣在新月饭店拍卖会上,不动声色压过所有人时的模样。

“来得挺早。”苏辰擡眸笑了笑,招手让他坐下,“尝尝这个,雨前龙井,托人从杭州带的。”

齐砚刚坐下,就看见张起灵从门口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连帽衫,背着个帆布包,像个普通的学生,却在目光扫过苏辰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顿。

那是种本能的警惕,像猛兽遇见同类时的试探。齐砚看得清楚,心里暗笑——看来不止自己觉得这苏辰眼熟。

“这位是?”苏辰看向张起灵,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温和。

“张起灵,我……朋友。”齐砚故意拖长了语调,看苏辰的反应。

苏辰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嘴角笑意更深了些:“幸会。”他擡手示意服务员添杯,“起灵这名字挺特别。”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齐砚身边坐下,帆布包放在脚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齐砚知道,那包里放着他复刻的沉水香木刀,这是他这辈子除了糕点铺,从不离身的东西。

茶过三巡,苏辰忽然提起:“下午戏楼有场彩排,新排的《霸王别姬》,要不要去看看?”

齐砚挑眉:“你还登台?”

“偶尔,”苏辰笑了笑,“总得对得起这戏楼的招牌。”

去戏楼的路上,齐砚故意落後半步,凑到张起灵耳边低语:“觉不觉得他那玉扳指眼熟?像不像当年小花戴的那枚?”

张起灵侧头看他,眼里没什麽波澜,却轻轻“嗯”了一声。

戏楼後台比想象中热闹,化妆师正给演员上妆,衣箱堆得半人高,空气中混着脂粉和木料的味道。苏辰去换戏服,齐砚和张起灵站在角落等着,忽然听见道具组那边传来争执声。

“说了这刀架不稳!你非要这麽钉,待会儿掉下来砸到人怎麽办?”

“急什麽?马上就好……”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头顶的木质刀架猛地晃动,上面挂着的一排道具刀直直往下坠,正对着一个蹲在地上整理戏服的小演员。

那小演员吓得僵在原地,脸色惨白。齐砚刚想冲过去,就见一道紫色身影比他更快——苏辰不知何时换好了戏服,手里还握着支描眉笔,却在刀架坠落的瞬间,脚尖在衣箱上轻轻一点,身体像片叶子般掠过去,同时反手抽出墙上挂着的一把真道具刀(用于武戏的钝刀),刀鞘精准地顶住晃动的刀架,另一只手抓住小演员的後领,将人往後带了半米。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行云流水,带着种惊心动魄的利落。

齐砚看得瞳孔骤缩。

那踮脚的弧度,那拔刀的速度,那手腕翻转时的力度,分明就是解雨臣的“九门腿法”!看似轻巧,实则每一寸都透着常年练出来的爆发力,连眼神里那瞬间的冷厉,都和记忆里斗里的他重合。

刀架稳住的瞬间,苏辰像是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恢复了平静,把刀插回鞘里,对着吓傻的小演员皱眉:“下次离道具远点。”

“苏丶苏老板……您这身手……”旁边的道具师傅结结巴巴地说。

苏辰笑了笑,语气随意:“瞎练的,小时候总做梦,梦见自己在什麽地方……挥刀砍东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握刀的力道,“说起来也怪,握刀的时候,总觉得特别熟。”

齐砚的心跳得厉害,转头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的目光落在苏辰的手上,眼神深沉,像在确认什麽。直到苏辰转身朝他们走来,他才收回目光,指尖在帆布包带上轻轻敲了敲——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献丑了。”苏辰摘下头上的翎子,额角沁出层薄汗,“不知道怎麽回事,刚才就像……身体自己动起来了。”

齐砚忽然笑了,端起旁边的茶水递给他:“挺好,至少救了人。”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试探,“你这身手,不去做点别的可惜了,比如……保镖?”

苏辰接过茶杯的手顿了顿,擡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被戳中了什麽心事:“以前也有人这麽说过。”他没细说,只是喝了口茶,“不过,还是唱戏自在。”

齐砚没再追问。他看见苏辰喝茶时,左手小指微微翘起——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习惯,和解雨臣一模一样。有些东西,哪怕忘了前尘往事,也会刻在骨血里,变成本能。

傍晚离开戏楼时,夕阳正斜照在戏台的雕花栏杆上。苏辰站在门口送他们,紫色的戏服在馀晖里泛着柔和的光。“下次有空再来,”他笑着说,“给你们留前排的位子。”

“好。”齐砚点头,忽然想起什麽,“对了,你认识一个姓吴的古董商吗?叫吴邪。”

苏辰愣了愣,随即笑了:“认识,前几天还来戏楼看道具,说想收个旧头盔。那小子挺有意思,看着老实,砍价的时候倒挺厉害。”

齐砚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原来如此。

就算忘了名字,忘了过往,该産生交集的人,还是会被无形的线牵到一起。吴邪的好奇心,苏辰的通透,张起灵的沉稳,还有自己这改不了的痞气,像齿轮一样,总能精准地卡进彼此的轨迹里。

走在巷子里,张起灵忽然开口:“他的刀,不对。”

齐砚愣了愣:“什麽?”

“刚才那把刀,”张起灵的声音很轻,“他握刀的姿势,像用惯了更沉的刀。”

齐砚心里一动。他想起解雨臣的那把黑金古刀仿制品,比普通的刀沉得多,挥起来却像没有重量。那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习惯,改不了的。

“管他呢。”齐砚笑着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反正不是坏人。”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像幅被时光反复描摹的画。

他们都知道,苏辰或许永远不会想起自己是解雨臣,吴邪或许永远记不起那些斗里的日子,但这又何妨?

只要他们还在,还能像这样,在某个午後的茶馆里喝茶,在某场戏的後台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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