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诚闷哼一声,突然咬了回去,力道不重,却让常则浑身一抖。
分开时,常则的嘴唇亮晶晶的,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姿势。
廖思诚用拇指擦掉他下巴的口水,忽然笑了:“……傻子。”
常则愣了两秒,猛地把他抱起来往沙发上扔。
廖思诚的领带还缠在他手上,挣不开。
亲得太久了,久到廖思诚的镜片蒙上一层雾气,久到常则的呼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可他的手始终死死扣在廖思诚的腰上,指节绷得发白,却怎麽都不肯再往下移一寸。
廖思诚被他抵在沙发里,衬衫领口散开两颗扣子,锁骨上还留着常则刚才失控时咬出的红痕。
他微微喘着气,擡手摘掉起雾的眼镜,嗓音有些哑:“……常则。”
常则没应声,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又沉又重,像是要把这八年的空缺都吸进肺里。
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发硬,可偏偏就是不动。
明明獠牙都抵在猎物喉咙上了,却硬生生停住。
廖思诚忽然笑了,手指插进他後脑的短发里,轻轻抓了抓:“怎麽,中校同志不会?”
常则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两下,声音闷闷的:“……别招我。”
廖思诚没说话,只是擡起膝盖,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腿侧。
常则浑身一僵,猛地擡头,眼眶红红的:“廖思诚!”
廖思诚看着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发烫的耳尖,轻声问:“怕什麽?”
常则的呼吸乱了。
他怕什麽?怕自己太粗暴?怕廖思诚後悔?怕这八年积攒的渴望一旦释放就再也收不住?还是怕……
“怕你疼。”他最後哑着嗓子说。
廖思诚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常则,你二十六岁了。”
“二十五岁半。”常则固执地纠正。
“行,二十五岁半。”廖思诚捏了捏他的後颈,像安抚一只大型犬。
“那你要抱到什麽时候?”
常则没回答,只是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又按了按,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闷闷道:“……再一会儿。”
廖思诚任由他抱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他後脑的发茬。
过了很久,常则才低声开口:“哥。”
“嗯?”
“我这次……以後,真的不走了。”
廖思诚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常则擡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确认什麽。
廖思诚迎着他的目光,忽然凑近,在他唇上很轻地碰了一下。
“知道了。”他说。
常则的瞳孔微微放大,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廖思诚的後脑,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比之前更凶,更急,像是要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碾进这个吻里。
廖思诚被他压得陷进沙发,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偏头躲开。
“常则。”他喘着气,声音有点颤,“……你手机在震。”
常则僵住,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脏话,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来电显示“周暄”,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按了拒接。
廖思诚挑眉:“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