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常则把手机扔到一边,低头又要亲。
廖思诚却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似笑非笑:“万一有急事?”
常则盯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俯身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廖思诚,你现在是我的急事。”
廖思诚呼吸一滞,还没反应过来,常则已经再次吻了下来。
窗外的霓虹灯变成一片片的彩色玻璃。
廖思诚靠在沙发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常则的短发。
常则趴在他腿上,脸埋在他腹部,闷声闷气地抗议:“……三天太短了。”
“不短。”廖思诚捏了捏他的後颈,“你当年在祝城浪了二十四天,不也活得好好的?”
常则身体一僵,擡起头,眼神有点受伤:“哥,你拿这个刺我?”
廖思诚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手指滑到他耳垂上轻轻揉了揉:“不是刺你。”
他垂眸看着常则,声音低了些,“是提醒我自己……不能再耽误你。”
常则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撑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呼吸灼热:“你没有耽误我。”
他声音沙哑,“是我自己……想赖着你。”
廖思诚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常则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软下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再多两天?就两天?”
廖思诚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扬起:“常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麽?”
“像什麽?”
“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老太太。”
常则:“……”
他猛地低头,在廖思诚锁骨上咬了一口,不重,但足够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廖思诚“嘶”了一声,捏住他的下巴:“属狗的?”
常则理不直气也壮的嗯了一声。
……
浴室里水雾弥漫。
常则坐在浴缸里,背对着廖思诚,肩膀肌肉绷得紧紧的,水珠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去,消失在腰际。
廖思诚拿着淋浴头,温水冲过他背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
弹痕丶刀伤丶冻疮留下的痕迹,洗不掉。
“这里。”廖思诚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右肩胛骨下方的一处凹陷,“什麽时候的?”
常则背肌微微一颤:“……喀喇昆仑,19年。”
廖思诚没说话,只是用掌心覆住那道疤,热度透过皮肤传来,常则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本来不想这样,廖思诚一问就受不了。
他转过身,水花哗啦一声溅到瓷砖上。
廖思诚还蹲在浴缸边,白衬衫的袖口已经被水打湿,贴在手腕上。
常则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指尖:“哥,你衣服湿了。”
廖思诚垂眸看了眼,淡淡道:“嗯。”
“要不……”常则喉结滚动,“一起洗?”
廖思诚擡眼看他,似笑非笑:“常中校,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什麽?”
常则耳根瞬间红了,结结巴巴:“没丶没想什麽!就是……省水!”
廖思诚轻笑一声,伸手摘了眼镜放在一旁,然後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衬衫纽扣。
常则眼睛都直了,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往下解,感觉自己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