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松额头冒汗:对!顿顿有肉,就是……
李红梅小口喝汤,热气糊在脸上,睫毛沾了水汽,显得格外黑。
常松偷看她,心想这女人连吃饭都这么安静,像只小猫。
汤很烫,李红梅吹了吹,热气扑在脸上,像一层薄薄的纱。她低头喝了一口,喉咙微微滚动,咽下去的时候,眼眶突然红了。
一碗热汤的温柔,比十年的婚姻更烫人。
常松看见了,手在膝盖上蹭了蹭,想说话,又怕说错。
咸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李红梅摇头,又喝了一口。
那……淡了?
她还是摇头。
常松急了,伸手想拿她的碗:我给你换一碗。
李红梅没松手,手指攥着碗沿,指节白。
不是汤的问题。她说。
那是……
是太久没人给我做饭了。
常松愣住,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哪儿。
张姐故意找话题:常松的房子就在隔壁,两室一厅,还有个院子,能种菜。”
李红梅了一声,没接话。
常松急了:你、你要喜欢种地,院子的土我翻好了!
说完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话?人家第一次来,我就让人种地?”
李红梅却问:你常年在船上,院子谁打理?
雇、雇人……常松声音越来越小,其实……荒着也行。
张姐踢他一脚。
常松脑门冒汗,突然掏出一把钥匙:这、这个给你!
李红梅愣住了。
“哗啦!”
钥匙串上挂着的渔网钩子勾破了口袋,一团缠成死结的网线“噗”地掉在地上,还滚出两个生锈的铅坠。
那把生锈的钥匙,和那团死结的网,像极了他四十年来理不清的人生,明明想靠岸,却总在风浪里打转。
张姐一把捂住脸:“我的祖宗哎!你这是来相亲还是来捕鱼?!”
常松手忙脚乱去捡,渔网线却越扯越乱,最后缠住了茶几腿。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活像只被网住的大闸蟹。
李红梅低头憋笑,肩膀直抖。
“我、我练手劲……”常松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还攥着那团乱麻似的渔网。
张姐抄起剪刀“咔嚓”剪断网线:“练手劲?你咋不扛个锚来练?!”
常松的钥匙串上还晃着个迷你救生哨,张姐一把揪住:“这又是什么玩意儿?相亲不成还能吹哨求救是吧?”
“防、防身用的……”常松声音越来越小,“上次在海域……”
“哎哟喂!”张姐一拍大腿,“您这哪是相亲啊?这是来搞救援演习啊!”
李红梅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常松傻呵呵地跟着笑,结果一抬脚,拖鞋飞出去,“啪”地糊在了墙上挂的“福”字上。
张姐仰天长叹:“红梅啊,要不……咱还是考虑考虑别人吧?”
不是!我是说……常松语无伦次,红梅,你要是想带英子来玩,随时来玩!我、我半年后才出海……
常松的救生哨永远挂在腰间,而李红梅的救命稻草,早就沉在了十七年前那条拐卖她的船上。
李红梅没接钥匙,但也没推开,有些门,光知道它存在,就够人熬过几个寒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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