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陵入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的。
皇陵入口的石门紧闭,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和图案。
季临凑近一看,仔细辨认,乐了:“这画的是猫?老妖怪的审美挺别致啊!”
福伯用烟袋锅点了点某处凹陷:“姑爷,应该要用着玉佩。”
季临一愣,他的玉佩都交给了沈完令。
但是嘛……找玉佩他熟练啊!
他熟练地从裹着归途的青铜猫里抠出玉佩,刚按上去,石门“轰隆”移开,阴风扑面而来。
他缩了缩脖子:“这欢迎仪式够阴间的,不愧是老妖怪给自己准备的,名副其实……”
甬道两侧是鲸鱼油灯,福伯用火把把将它们点亮。瞬间,整个甬道亮如白昼,照得墙上的壁画分毫毕现。
季临凑上去细看,最先的是老妖怪的功绩,哼!吹牛的!他直接略过。
再往里,是先帝的,可是却被人刻意刮花,只馀下半截。先帝怀里抱着个青铜物件,形状像猫,又像婴儿。
“老妖怪什麽意思……”
福伯突然拽住他:“嘘。”
前方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像是有什麽东西在爬行。
季临汗毛倒竖,摸出匕首:“不会又是影子吧?”
甬道的尽头黑暗中亮起两点蓝光,紧接着就能看到小玄踱步而出,嘴里叼着半截红缨枪穗!
“小玄!”季临扑过去,“侯爷呢?”
小玄甩了甩尾巴,把枪穗甩给季临,随後转身带路。
衆人跟着它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墓室前。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有人声。
季临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沈完令正坐在棺椁上包扎手臂,闻声擡头,右眉那道疤在火光中格外清晰。
“侯爷!!!”季临一个箭步冲过去,差点被自己绊倒,“您没死!不是,您还活着!我就知道您肯定……”
沈完令单手接住他扑过来的身影:“嗯。”
就这一个字,季临的眼泪“唰”地下来了。
他死死攥着沈完令的衣襟,哭得像个孩子:“您吓死我了!您之前说的那话,和个遗言一样。然後破庙那边全塌了,埋得严严实实。您影子都找不着……这三天您知道我怎麽过的吗?那小崽子比影子还有老妖怪都还能闹……”
沈完令任由他嚎啕,手指轻轻拂过他发顶:“一会嗓子该疼了。”
季临立刻闭嘴,低下头,但是头顶的那根犟毛却是一飘一飘的。
沈完令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拥入怀中。
季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她颈窝里。
那温度烫得吓人,烫得沈完令的心都疼了。
她似乎想说什麽,最终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像哄孩子似的:“嗯,我回来了。”
季临哭得更凶了。
福伯熟练地给沈完令处理伤口,边包扎边嘀咕:“这伤……是被梵文灼的?”
沈完令“嗯”了一声:“皇……了尘临死反扑,想拉我进时空乱流。”
季临闻言手一抖,赶紧擡头,眼角还挂着泪珠:“那老妖怪死了?”
“死了。”沈完令指了指角落。
季临这才注意到地上堆着件龙袍,里面裹着团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周淮安蹲下身检查:“魂飞魄散?”
沈完令点头:“枪纂上有往生咒。”
季临长舒一口气,但很快又一惊一乍地跳起来:“那老妖怪没下毒吧?不对,应该叫他老毒虫!”
沈完令摸了摸他的头:“没有。”
季临立刻被安抚住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到她身旁的红缨枪上,枪纂裂了道缝,上面的梵文暗淡无光。
他喉头发紧:“侯爷,这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