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被碧水河的水汽浸得亮,沿着梯田的轮廓蜿蜒向上。
轻策庄就藏在这片缓坡之间,石屋的屋顶铺着青灰色的瓦片,
檐下挂着晾晒的药材与谷物,风一吹便扬起细碎的粉末。
可本该充满生机的村落,此刻却透着几分沉闷——
田埂边的水稻叶片卷着焦边,几只芦花鸡缩在石缝里不肯出来,
连村口的老水车都只剩半圈水渍,显然许久未曾转动。
“若心奶奶就住在最上面的石屋里。”
胭儿脚步不停,手指向坡顶那间围着竹篱笆的屋子,
“她最懂庄里的老规矩,连村长都要听她的话。”
话音未落,一阵微弱的腥气顺着风飘来,比水边的味道更淡,
却带着同样的诡异感,源头正是村子西侧的方向。
行秋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青衫下摆扫过路边枯萎的野草:
“这股气息不对劲,像是深渊能量与魔神残渣的混合。”
他看向梯田旁的树木,树干粗壮得需两人合抱,树皮泛着暗红的光泽,
“这些是螭血木吧?
传闻被螭的血液滋养,如今树皮的颜色却深得暗,恐怕已经被污染了。”
空蹲下身,指尖拂过田埂的泥土。
湿润的土壤里混着极细的黑色黏液,与碧水河中的物质如出一辙,只是浓度更淡。
他刚要起身,就见派蒙捂着鼻子飞过来:
“前面有人在吵架!好像是关于什么石像的!”
四人快步穿过村落,只见若心奶奶正站在石屋前的晒谷场,
手里攥着一根拐杖,对着几个穿短打的汉子皱眉。
汉子们脚边放着撬棍和麻绳,其中一人的裤腿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看到空等人走来,若心奶奶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
“是外来的旅行者吧?胭儿,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奶奶,他们是来帮我找爷爷的!”胭儿连忙上前,将玉佩递过去,
“这玉佩刚才在水边烫,爷爷肯定出事了!”
若心奶奶接过玉佩摩挲片刻,眼神沉了下来:
“碧水河的水确实不对劲,昨晚我起夜时,看见河面泛着紫光。”
她转头瞪向那几个汉子,
“还有你们,非要去动西边的岩尊像?那是镇庄的宝贝!”
领头的汉子挠了挠头,一脸无奈:“若心奶奶,不是我们要动啊!
是盗宝团的人说,石像底下埋着宝贝,
还说要是我们不帮忙,就把村子的水车全砸了!”
他指向西边的山口,“他们今早已经去岩尊像群那边了,还带了炸药!”
“胡闹!”若心奶奶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那些石像镇压着螭的残魂,动了它们,整个轻策庄都要遭殃!”
空心中一紧,立刻看向行秋:“岩尊像群离这里远吗?”
“就在西边的山坳里,一刻钟能到。”行秋已经率先迈步,
“盗宝团要是用炸药破坏石像,深渊能量很可能彻底失控。”
众人跟着若心奶奶往山坳赶,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
路边的螭血木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滴在地上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