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这东西硬邦邦的,真能让大伙填饱肚子啊。”不怪牛娃子爹好奇,实在是这东西他们村附近山头里没长过,大伙哪见过这个,更别提吃了。沈瑶瞥了一眼牛娃子的爹,就看到这个老叔眼里不仅透露出好奇,还在不停的打量她的表情。没错,她是下河村的人,这板栗按理说她也应该没见过,但她却能一眼认出来,还告诉大伙能吃,岂会不让人怀疑呢。沈瑶从怀里掏出一双手套,戴着麻布手套用小木棍撬开刺球里面的板栗扔进空筐:“当然能,书上都记载过,这野生栗子不仅能生吃,还能煮熟能用火烤了来吃。”牛娃子爹还是不信,继续追问:“是嘛,那你在哪本书上看得,回头能不能也让俺儿子看看,书上还有什么能吃的?”沈瑶的手一顿,蹙着眉头故作思考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我也忘记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叔,你要是不信我的话,等子安回来你再问问他,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提起杨继宗,牛娃子爹就不再追问了,那人和他们这些佃农不一样,人家是正儿八经读过书,且厉害着呢。“阿瑶,你这面前的刺球都快没了,叔再去给你捡一筐来啊。”牛娃子的爹拍拍屁股提着空筐子起身。他们这伙人将筐子都装满了,还不见杨继宗同衙役回来,有的就提议要不要去找找,别是遇到什么危险就麻烦了。沈瑶摆摆手表示不用,“我给了子安一个骨哨,若是遇到危险他会吹响骨哨让我们听见,咱们再等等。”眼见着林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周围的高草丛里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这些叔伯们的脸上也渐渐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可不想在这里出事。“我带了火折子来,不如咱们先把火堆生起来吧。”田宝来的提议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认同。火堆还没生起来,杨继宗就带着衙役们赶了回来,且各个手里都提着野物,腰间也用草绳绑着好几只兔子。“你们可算回来了,走,咱们赶紧下山。”汉子们提起地上沉甸甸的筐子就往背上背,还有好些个筐子他们背不了,就交给了衙役。“你们这是摘的啥?”“板栗,阿瑶说能生吃,你们咬开了尝尝,我们一边剥一边尝了些,可甜了。”大伙一天都没吃上东西,说不饿那都是假的。众人把野物往地上一丢,拿起一颗使劲用牙咬开,确实是清甜。“还能煮熟了吃,烤着吃也成的。”沈瑶也给杨继宗咬开了一个,剥开里面的果实递到他嘴边让他赶紧吃两个垫垫肚子。衙役们今日进山一趟也收获颇丰,这可比在城里巡视有意思多了,一猎时发生的事情。沈瑶和田宝来一左一右的跟随在杨继宗身边,发现他袖子上染了大片的血迹,同时询问:“受伤了吗?”杨继宗手里拎着四只野鸡,背上也,没遇上凶猛的野物,就是工具不足,间,你们等着急了吧。”,不仅着急,还担心。等采石场,天已经黑了。采石场内灯火通明,杨继宗同采石场里的几个差役说了几句话,就让差役们给他召集来了全部人。数十个筐子装满了食物,沉甸甸的放在众人面前,野鸡野兔同样摆了一地,大伙看着地上那些食物,眼里都有了光。“这些食物可以分给你们,但有条件,你们必须协助郑大人将此地的城墙修好。”挨了二十鞭子的众人听到杨继宗说可以分给他们口粮很是欢喜,但一听后面的条件就不乐意了。“你就分一回粮就想收买我们怎么可能?你们走了,我们索性还是要死,我还不如拉他一起死,当官的都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干什么还要卖命给他修城墙。”流犯里有人叫嚣着。郑扶在旁听见后立刻拔出守卫的长剑就朝人群走去:“是谁想让本官死,本官现在就杀了他。”众人往后退,眼里满是惊恐。杨继宗看了一眼郑扶的行为颇有些头疼,示意衙役将其拦下。“我已向邢教头去信,相信再过不久他就会派人给你们送来木薯和鸡爪谷,你们不信他,还不信邢教头吗?”新来的苦役不知道邢放此人,但原先的苦役知晓。万河乡的几个人就开口劝说:“我信杨兄弟的话,要是当初没有杨兄弟和邢教头,我们哪里还能活到今日,现在大伙只要修完城墙就能回去,咱们能活着回去为啥要去寻死?”“没错,家里人还等着咱们回去呢。”上河村和下河村被征来的苦役立刻大声附和。“那邢教头真的能给咱们送来吃食吗?万一他是骗我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