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有多长?
郁元从来不敢想。
被比自己优秀太多的、遥不可及的人选择,他从来都不敢有太多期待,也没有信心。
这时想推开虞新故,又舍不得。
黑伞把他们包裹在甜品店外的小空间里,两人依偎着,一起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
雨小了但还在下,伞面出哒哒声响。
虞新故指着甜品盒内:“这是什么?”
“彩虹。”
“对着这个许愿会有用吗?”
郁元猜他脑子肯定烧糊涂了,又不能打击他,顺着他问:“许、许什么愿?”
虞新故环抱住他,额头撑不住似的抵在他脖颈,欲言又止了少顷才虚弱开口:“想你原谅我。”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动,他有点急地继续道:“你什么都不说就跑了,也不理人。我都没淋过那么大雨。”
“我昨天是做错了,可如果我知道生了什么,就不会那么说。除了你以外,我没和别人在图书馆静音室排队过。实验还有好多数据没收完,你上次说喜欢的抱枕我买了还在路上,冰箱里都是你买的黄油和芝士,你走了,东西会被浪费。”
“那,那就扔了,反正也,不贵……”
“可我不想。我想吃你做的舒芙蕾,还有熔岩,也想每天都是你把我叫醒,”他有点羞赧地挠了下头,“想跟你好好的,你面对的难题,我跟你一起解决。”
郁元望着眼前陌生的,有点无措的人,愣住了。
他有一点委屈地问:“我有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温热的呼吸打在郁元的脸上,他摸他的脖颈,比刚刚还烫。
没有人对郁元说过“想和你共渡难关”,没有人期待和他一起生活,高烧还要替他买这些华而不实的甜品。
暖流从胸口经过,郁元抱着他,好像触碰到了爱的实体,这让他眼眶不由酸。
沉默了几秒,郁元点头:“值得的。”又说,“许、许愿有效。”
他拉下伞,和虞新故稍稍分开,然后仰头,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回到家,病毒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床铺塌陷下去一大块,刚刚还强撑着让还衣服的人现在一动不动。
虞新故的体温飙升到39,5,嘴唇都烧破皮了。
家庭医生弄上吊针,一边擦汗一边感叹:“幸亏身体底子好,不然我明天就别想上班了。”
换毛巾,量体温,叫人起来喝药。
虞新故靠在他身上,郁元整个人都往一边歪。
杯子端到嘴边还不肯吃,说太苦了,太烫了。
郁元下去给他做橘子蒸蛋,他又拉着人不放,最后张姨把玩具海豹塞到他怀里才罢休。
这么折腾两天,虞新故终于神清气爽如获新生,郁元却病倒了。
蛋糕是一口没吃上,倒是吃上了虞新故亲手准备的早餐。
“呕——”
一口瘦肉粥下去,全吐了出来。
虞新故给他顺背,震惊:“有这么难吃吗?”
一旁厨房里传来保姆暴怒的声音:“谁把锅底弄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