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看出季恒的疑问,说道:“下午原本是谭太傅的课,但太傅近来不在。”
季恒“哦……”了声。
两人默默用完,又不约而同地放下碗筷,季恒问道:“那你下午准备做什么?”
姜洵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要不我留下来帮叔叔批公文吧?”
季恒应道:“也好。那你批公文,我先眯一会儿好不好?”
姜洵道:“行。”说着,立起一只膝盖正准备起身,却又忽然“嘶——”地抽起气来,疼得龇牙咧嘴,之后便一动不敢动。
季恒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去查看,问道:“怎么了?”
姜洵单膝跪地,又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疼劲儿才彻底过去,说道:“腿磨破了,刚刚起身时扯到了……”
季恒道:“还真磨破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姜洵刚开始学骑射时,也常常把大腿根磨破,且不是一般的磨破,而是一大片皮肤血次呼啦地和亵裤粘在一起,相当之惨烈。
但后来姿势练对了,加上又磨出了层茧,只要别太过度,便没再出过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季恒便有些奇怪。
而姜洵一向是“把伤痛都自己扛”的性子,只道:“……没事。”
季恒关切道:“怎么会没事?你不是很久都没有磨破过大腿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季恒一再追问之下,姜洵这才说出了真相,道:“其实是那日挨了叔叔一耳光,我心里很难过……”
……
其实那日过后,季恒心里也抱歉了许久,他从未打过人的脸,相信阿洵也是第一次被人打脸。
姜洵单膝跪地,季恒站在他身前,屈身温柔地将手掌贴上了姜洵的脸颊,又轻抚了抚,说道:“对不起,是叔叔不好……叔叔那日也是……总之,很对不起……”说着,又带着些小心地问道,“疼吗?”
“还好。”姜洵享受着季恒的抚摸,又用脸颊去蹭季恒的手,说道,“没那日叔叔在汤泉宫踹我的那一脚疼。”
“……”
季恒无地自容,又问道:“那日很难过,然后呢?腿又是如何磨破的?”
姜洵模样很可怜,继续道:“恰好隔日有骑射课,我便在马上跑了三个多时辰,想发泄一下情绪……可能是跑得太忘我了,姿势也没好好控制,跑的时候没发现,下了马才看到马鞍上都是血。”
季恒关切道:“那上药了没有?”
姜洵垂头道:“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我自己手又太糙,一碰到伤口就疼……没关系,放着自己会好的……”
季恒有些无奈,都说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外人不好意思,自己手又太糙,那看来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拍了拍姜洵的肩膀道:“起来吧,叔叔给你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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