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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035(第1页)

雪虐风饕的长安冬夜,时间似乎也被冻得迟缓粘稠。李承乾关上窗,将那象征着帝国生息的、来自太极宫方向的沉闷“波纹”与风雪声一并隔绝。殿内重归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唯有银霜炭在兽耳铜炉中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溅起几点转瞬即逝的金红星子,映亮他半边沉静无波的脸。

书案上,那张墨迹新干的宣纸静静地躺着。上面抄录的《贞观政要》语句,字形俊秀,笔锋间却缠绕着只有他能“看见”的、一缕缕极淡的暗银色“丝线”。那是混沌珠“晦暗”与“扭曲”之力侵入文字概念后留下的痕迹,如同最精巧的毒药,已悄然渗入承载文明信息的载体。

这只是第一步,是“污染源”的原始样本。

李承乾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他坐回窗边的位置,重新拿起那卷真正的《贞观政要》,目光看似落在字里行间,意识却已沉入自身,与灵魂中央那缓慢自转的混沌珠链接。珠子如今已有鸡卵大小,表面不再是单纯的混沌,而是流淌着无数细微的、暗银与深灰交织的漩涡,每一次吞吐,都牵动着他意识深处那座庞大而精密的“计算中枢”。

中枢内,无数“波纹”节点明灭闪烁,代表着东宫、后宫、乃至长安城内他能够触及或影响的各色人等。其中几个节点,此刻被他重点标记,亮度稍显突出:

崇文馆侍读学士,孔颖达族侄,孔惠元(波纹:淡青色,严谨刻板,略迂,笃信经典,对书法有近乎偏执的鉴赏力)。

门下省某给事中,崔氏旁支,崔明(波纹:灰白色,精明谨慎,善于钻营,喜收藏名家字帖、珍本)。

国子监司业,陆德明门生,张玄素(波纹:土黄色,持重守成,威望高,负责部分经籍校勘与生员督导)。

晋王府(李泰处)一名专司文书整理的内侍,王顺(波纹:浅褐色,谨慎细微,记忆尚可,对李泰有朴素的忠诚,但家境贫寒)。

李承乾的意念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在这几个节点之间虚拟连线,推演着“污染源”可能的扩散路径。孔惠元迂阔,见到“太子”独特的习字(尤其是蕴含扭曲神韵的“书法”),很可能忍不住私下品评、临摹;崔明钻营,若有机会见到这“与众不同”的《贞观政要》字句,或许会当作某种“宫廷新体”或“太子心得”的暗示,加以揣摩甚至传播;张玄素持重,但若“污染”的文本以某种“合理”方式进入国子监的视野,他负责的校勘环节可能成为扩散的跳板;王顺……则是将“污染”间接导向李泰的一个潜在渠道,不一定立刻用上,但需预先埋设。

推演片刻,李承乾睁开眼。炭火的光在他漆黑的瞳仁里跳动,却照不进深处那片寒潭。时机、方式、接触的“自然度”,都需要精心设计,不能留下任何人为操纵的痕迹。他要让这被篡改的“精神毒素”,如同蒲公英的种子,借着“偶然”的风,飘向既定的土壤。

他起身,走到殿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匣前。打开,里面并非贵重器物,而是厚厚一沓他平日习字的纸张,各种字体、内容皆有,显得杂乱无章。他将新写的这张纸,小心地放入其中,位置不显眼,但若有人翻检,又很容易看到。做这件事时,他指尖再次掠过纸张,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能量注入,并非加强“污染”,而是赋予这纸张一种极淡的、容易吸引特定“波纹”(如孔惠元那种对书法敏感者)注意的“暗示性气息”。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完成了今日某项寻常功课,神色平静地唤来殿外值守的内侍。

“笔墨污了案几,收拾一下。孤有些倦了,明日早些叫起,崇文馆的早课莫要迟了。”他的声音清朗平淡,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一个十二岁嫡长子应有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是,殿下。”内侍恭敬应声,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对那张混入众多习字纸中的“污染源”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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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李承乾如常作息。崇文馆的课业,他表现得中规中矩,偶尔在经义讨论时流露出符合年龄的“见解”或“困惑”,恰到好处地维持着一个不算惊艳但也挑不出大错的储君形象。只是无人知晓,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意识深处的“计算中枢”从未停止运转,时刻监控着那几个关键节点的“波纹”变化,并伺机施加最微弱的、引导性的影响。

机会出现在十日后的一个午后。风雪暂歇,难得的冬日暖阳透过高窗,在崇文馆偏殿的书阁内投下明亮光柱,浮尘在光中飞舞。李承乾“恰好”在此翻阅前朝碑帖,侍读学士孔惠元奉命前来检查太子近日习字功课。

李承乾示意内侍将那个紫檀木匣搬来。孔惠元是个四十许岁的儒士,面容清癯,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淡青色的“波纹”显得规矩而略带僵硬。他行礼后,开始逐一检视匣中的纸张,态度一丝不苟。

起初,他神色平静,只是例行公事地评点着笔画结构。直到翻到那张“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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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顿住了。

淡青色的“波纹”骤然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李承乾在一旁看似随意地翻着碑帖,混沌珠的力量却悄然弥散,将孔惠元那瞬间的“注意”与“困惑”清晰捕捉、放大。

“殿下……”孔惠元抬起头,指着那张纸,眉头微蹙,似是斟酌词句,“这幅字……笔力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尤其这‘明’字与‘危’字,结构……嗯,颇具古拙之意,然细观其笔锋走势,似含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味。”

他显然察觉了异常,但受限于认知,只能从书法角度去理解,并将其归结为太子偶尔的“灵感迸”或“临摹古帖所得”。李承乾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哦?孔学士也看出来了?”李承乾放下碑帖,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的一丝“得意”与“分享”的表情,“前几日读《贞观政要》至此,心有所感,胡乱写的。自己也觉得……似乎和平日写法有些不同,说不清好坏。学士精于书法,可能指点一二?”

他的话语和神情,完美地迎合了孔惠元迂阔且好为人师的“波纹”特质,并悄然注入了“鼓励深入探究”的微弱暗示。

孔惠元果然被调动起来,重新低头,仔细端详那几个被篡改的字,甚至不自觉地用手指在空气中虚划摹写。“指点不敢当。殿下此二字,确与常见写法迥异。这‘明’字末笔,收势凝而不,似有未尽之意,观之……令人心生反复推敲之念;这‘危’字,峭拔险峻,然险峻之中,又似有一股……郁结之气?奇哉,老臣一时也难定论。”

他越看越觉得“韵味”独特,淡青色的“波纹”涟漪更甚,那是专注、困惑与某种被奇特艺术表现挑起的兴趣混合体。李承乾甚至能“看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污染源”的暗银色“丝线”,正顺着孔惠元的“观察”与“思考”,悄然搭上他那淡青色的“波纹”,开始极其缓慢地渗透。

“既然学士也觉得有趣,不若将此页留下,闲暇时再多看看?或许能参详出什么门道。”李承乾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处理一张无关紧要的习字。

“这……殿下墨宝,老臣岂敢……”孔惠元嘴上推辞,但眼神却再次瞟向那张纸,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无妨,一张习字而已。放在孤这里也是蒙尘,若学士能看出些名堂,日后说来,也是一段佳话。”李承乾微笑着,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孔惠元终于躬身:“那……老臣愧领。定当仔细研习。”他小心地将那张纸抽出,单独放在一旁,淡青色的“波纹”显示,他已将此事当作一件值得关注的、与“太子书法进益”相关的小小事项。

种子,悄然落在了第一块合适的土壤上。

李承乾目送孔惠元离去,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加深。他知道,以孔惠元的性格和对书法的执着,回去后必定会反复观摩,甚至可能忍不住临摹数遍。每一次观摩和临摹,都是“污染”与他自身精神的一次交互,会让那暗银色的“毒素”在他“波纹”中留下更深的印记。而迂阔的他,很可能在与其他同好交流时,“不经意”地提起太子的这幅“奇字”。

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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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年关将近,宫廷内外事务渐多。李承乾通过持续监控孔惠元的“波纹”,确认“污染”已初步在其意识中扎根,表现为他对那幅字的“独特韵味”念念不忘,甚至在一次小型文吏聚会中,向另一位喜好书法的同僚展示并讨论过。

时机成熟,可以进行下一步。

这一日,李承乾“偶然”听闻门下省给事中崔明,近日在为某位喜好书法的上官筹备寿礼,正苦寻别致之物。崔明此人,灰白色的“波纹”显示出典型的官僚特质:精明、谨慎、善于捕捉机会。李承乾安排了一次极其“自然”的偶遇——在他前往立政殿向母后请安后返回东宫的路上,于两仪门附近“巧遇”正在此与同僚低声交谈的崔明。

简单的见礼后,李承乾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对随行内侍道:“前日孔学士似对孤的一幅习字有些兴趣,说起门下省崔给事中亦是此道方家。正好,孤那里还有些近日练字的废稿,放着无用,若崔给事中不弃,可拿去赏玩,或能从中挑出一二可看之笔,也算物尽其用。”

他的态度随意得像是在处理垃圾,但提及孔惠元的“兴趣”,又给了崔明一个明确的信号:太子的字,至少在某些圈子里,是值得关注的。

崔明的灰白色“波纹”立刻泛起一阵警觉与权衡的波动。他躬身谢恩,言辞恭谨,但李承乾能“感觉”到,他那精明的头脑正在快转动,评估着接受太子“废稿”背后的含义——是单纯的示好?还是某种隐晦的暗示?抑或只是少年太子一时兴起的随手之举?无论哪种,对他这个善于钻营的中层官员来说,似乎都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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