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掌事?"她指尖无意识抠着案几边缘,"可他三年前就"
"暴毙于储秀宫小厨房。"陆明渊替她说完,烛火在他眼尾投下阴影,"当时御膳房上下都说他是尝菜时误触毒菌,可我让人查过,他的茶盏里有鹤顶红。"他忽然倾身,指节叩了叩她面前的账册,"你说老厨头给的净灵露能压印记,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独独留给你?"
苏小棠后颈泛起凉意。
她想起老厨头最后那碗面——清汤里浮着两片菜叶,他吃了半口就放下筷子,说"小棠,去旧库找找吧,有些东西该见天日了"。
原来从那时起,就有人在替她铺路。
"我现在就去酒库。"她霍然起身,腰牌撞在桌角出脆响,"调羹令要是在他遗物里"
"小棠!"陆明渊想拦,却见她已抓起烛台往门外走。
月光落在她间,将那根旧木簪照得透亮——那是老厨头去年中秋用桃木雕的,说"桃木有灵,能挡邪"。
他望着她利落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开口。
御膳房旧库在柴房后头,砖缝里结着蛛网,门环上的铜绿蹭得苏小棠掌心黏。
她摸出火折子点亮墙上的油灯,昏黄光晕里,整面墙的木箱落着厚灰,最顶层那只描金匣子尤其显眼——和老厨头房里那只装秘方的匣子,是同一款。
"咔嗒"一声,铜锁应声而落。
苏小棠掀开匣盖,霉味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最上面是件褪色的青布围裙,针脚歪歪扭扭,她认得那是老掌事教小徒弟时穿的;下面压着本《御膳房典》,扉页上有他的亲笔批注"味由心,心由正";再往下
她呼吸一滞。
半块碎裂的玉牌躺在丝绒衬布里,裂纹像蛛网般爬过表面,却仍能看清"调羹"二字。
玉牌边缘还沾着暗红痕迹,凑近闻,竟有股铁锈味——是血。
"果然在这儿。"她指尖抖,刚要把玉牌收进怀里,后颈突然窜起寒意。
"谁?"她猛地转身,烛台"哐当"砸在地上。
门口立着个黑影,裹着玄色夜行衣,月光从他身后漏进来,照出他手中明晃晃的匕。
"交出玉牌,留你全尸。"黑影声音沙哑,像砂纸擦过铁板。
苏小棠倒退两步,后腰抵上木箱。
她摸向腰间的铁勺——方才走得急,竟忘了带惯用的厨具。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她想起陆明渊的话:"他们要的不是玉牌,是你。"
"小棠!"
陈阿四的暴喝像炸雷般劈开寂静。
他举着铁勺从窗外跃进来,勺柄砸在黑影手腕上,匕"当啷"掉地。
黑影旋身出拳,陈阿四偏头闪过,铁勺反手勾住对方腰带,用力一拽——两人重重撞在木箱堆上,碎瓷片和旧账本劈头盖脸砸下来。
"跑!"陈阿四吼了一嗓子,铁勺又抡向黑影面门。
苏小棠趁机往门口冲,可刚跨出半步,另一个蒙面人从房梁上跃下,挡住去路。
他腰间挂着御膳房的银鱼佩,却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舌尖之战的名单已经定了。"他指尖摩挲着匕,"你是第一个祭品。"
苏小棠后背抵上门板。
她听见远处传来梆子声——戌时三刻,御膳房巡逻队要换班了。
可眼前这两人显然算准了时间,等巡逻队赶到,她怕是早成了刀下鬼。
"你以为"她突然笑了,笑得蒙面人皱眉,"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们祭?"
她猛地抽出怀里的半块玉牌,对准脚下青砖缝隙插进去。
玉牌上的血渍突然泛起红光,地面传来闷响,青砖"咔"地裂开条缝。
蒙面人扑过来时,苏小棠已经踩上那道缝隙——地板轰然塌陷,她连人带玉坠入黑暗,耳边只听见陈阿四的怒吼:"小棠!"
下坠的风灌进领口,苏小棠死死攥住玉牌。
膝盖重重磕在硬物上,疼得她倒抽冷气,可她顾不上这些。
黑暗中,她摸到墙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刻痕。
头顶传来蒙面人的骂声:"追!
别让她跑了!"
而那半块玉牌,此刻正贴着她掌心烫,裂纹里渗出淡金色的光,像在指引着什么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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