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锋即将刺穿婉棠心口时,一道青影倏然而至。
“铛!”
许砚川长剑横架,生生挡下这致命一击。
许承渊目眦欲裂:“逆子!滚开!”
“臣,”许砚川剑势如虹,一招挑飞父亲佩剑,“只遵皇命。”
“我看你,是想保护里面的那个女人吧!”许承渊的眼神,宛如要吃人一般。
许砚川嘴角缓缓上扬,脸上表情淡漠的很:“皇上在乎的生死,臣便以命相互。”
“你……你……
许承渊气的浑身抖,此时此刻才现,不仅仅是婉棠已经成长到他再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就连许砚川这个废物而已,也有了让他感到害怕的时刻。
欧阳青趁机带人一拥而上,将许承渊死死按在地上。
殿内适时传来微弱啼哭。
殿内更是传来一片欢呼雀跃的声音。
“活了!真的活了!”
谢太医颤抖的双手捧着那个不足巴掌大的婴孩,老泪纵横。
婴孩青紫的皮肤在参汤的滋润下渐渐透出粉红,微弱却顽强的啼哭声让满室太医齐齐跪地。
“老朽行医五十载,母体已死,还能顺利让婴儿活下来的。”
院判的胡须不住抖动,手指轻轻搭在婴孩纤细的腕间,“更何况,还是八月不足的孩子。”
“奇哉!”年轻的太医挤上前来,“脉象虽弱却稳,奇迹啊!”
这一刻,所有的太医都在观摩这一场奇迹。
甚至忘却了身份的差异。
纷纷为这一次的奇迹称颂着。
婉棠心中冷笑,这哪儿是什么奇迹,这根本就是比谁的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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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孩子就在腹中,是活的。
只要取出来,还是就有活的希望。
可终究,没有人愿意背负残忍无道的骂名。
更不要说,许洛妍不仅是皇帝的妃嫔,更是许承渊的女儿。
婉棠的视线,缓缓从众多太医的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谢太医的脸上。
只有他眼的眼中,透露出关心。
婉棠抱着血污未净的早产儿踉跄而出。
孩子小得可怜,皱巴巴的皮肤泛着青紫,像只孱弱的幼猫。
微弱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却顽强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婉棠的指尖还带着血,颤抖着将襁褓递出时。
一滴汗珠从她苍白的下巴坠落,正落在婴儿眉心。
“丽嫔。”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丽嫔踉跄着扑过来,染血的裙裾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当那个轻得不可思议的小生命被放入怀中时,丽嫔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孩子轻得像片羽毛,却重若千钧。
同样,这就是她的余生。
她满心欢喜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入怀那一刻,不禁惶恐起来。
好小,好脆弱,好难看……
“照……顾好他。”
婉棠的指尖在襁褓上停留了一瞬,慢慢转向楚云峥。
她染血的脸上绽开一个纯净至极的笑容,仿佛又变回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恭喜皇上,喜得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