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袖口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她向前迈了一步,绣鞋在血冰上打了个滑。
飘落的雪花突然变得很慢,她伸手去接,却看见自己掌心的血污将晶莹的雪染成红色。
许砚川就站在三步之外,玄色官袍纹丝不动。
他冷漠的目光穿过纷飞的雪,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后的意识里,是苏言辞带着沉水香的气息突然逼近。
她坠入一片黑暗前,周遭一切声音,渐渐地,听不清了。
楚云峥眼神一慌,终于双脚落地,踏过满地血污,在婉棠身前缓缓蹲下。
他伸手拂开黏在她额前的湿,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眉头顿时紧锁。
帝王亲自将人打横抱起,明黄衣袖瞬间被血浸透,在烛光下变成暗沉的赭色。
“谢太医……”帝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谢太医几乎是爬着过来,搭脉的手指抖得厉害。
当他触到婉棠腕间游丝般的脉搏时,额上冷汗“唰”地下来了:“回皇上,娘娘脉象悬如游丝,分明是精血耗尽之兆。”
他偷眼看了看帝王阴沉的面色,硬着头皮继续道:“腹中皇嗣也受了惊扰,若再晚半刻施针,娘娘倒是救了他人。”
“自己却危险了。”
谢太医不敢耽搁,急忙上手施针。
一众太医也是第一时间就来帮忙。
所有太医的眼中,对婉棠,是自肺腑的敬佩。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许承渊冷哼一声。
“我看她根本就是蓄意谋杀!”
他被人压着,挣扎不得。
可脸上却满是狰狞之色,
小顺子突然从人群中膝行而出,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皇上明鉴!我家主子听闻许答应出事,连斗篷都没披就赶来!”
他指着内室打翻的烛台,“许夫人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主子不放心才急忙追出来。”
苏言辞适时上前,玄色官袍下摆还滴着血:“臣查验过,侯太医确系被金簪刺喉而死。”
他目光扫过王静仪染血的断腿,“而许夫人这伤,倒像是人为。”
太医院院判带着众太医哗啦啦跪了一片:“微臣等在外头听得真切,许夫人一直在喊庸医害人。”
他偷瞄了眼帝王神色,又赶紧补充:“婉嫔娘娘第一时间就传召了整个太医院啊!”
楚云峥的目光缓缓移向凤辇上的太后。
怀中的婉棠突然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受伤的幼兽。
帝王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母后,现在您还觉得。棠棠是毒妇吗?”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停了。
太后长叹一声,金凤步摇的垂珠簌簌作响:“是哀家。在这深宫住得太久,久到分不清黑白了。”
她颤巍巍起身,亲手为婉棠掖了掖染血的衣角,“皇帝。好好待她。”
楚云峥抱着婉棠。
语气冰冷的说上一句:“苏言辞。”
“剩下的,你来收拾。”
“是!”
宫殿中,所有人都在收拾。
苏言辞忽然看见一块木头,不由弯腰捡起来。
看见是无字灵位,苏言辞瞳孔微缩,突然想起婉棠昏迷前那个纯净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将灵牌收入袖中:“收拾干净。”
悄无声息将东西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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