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你说的麻酱是调味料,玩的麻将,是一种……方块形的扑克?对,差不多,但是牌面不一样,玩法也不一样。”
陆吾和陆见野都很好奇,郁双遂做起麻将教学局,指挥着陆吾做出一副麻将牌,码好以後道:“现在大家坐在桌子的四边……我们少了一个人!三缺一!”
陆见野问:“三个人玩不了?”
郁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陆吾闪了闪灯,建议:“我们再叫一个人?”
郁双期待地看着陆见野。
陆见野却说:“算了,那还是玩点别的吧,斗地主?”
郁双奇怪地问:“为什麽不能叫人?你们明天早上有安排麽?”
陆吾摇了摇摄像头,陆见野道:“还记着麽?我之前和你说过,人类有奸细。”
“哦哦哦!”郁双开始觉得这个理由没问题,又忽然问,“等等,奸细也不耽误打麻将?没准你们玩着牌,还能看出来点端倪,有的电视剧就这麽拍过。”
两人一AI沉默了一阵,陆吾开始挨个叫人。
先叫了珍妮,但这姑娘对夜间玩牌的活动不屑一顾,说自己很忙,正在挨个把宠物从笼子里拉出来遛弯——她养了一大堆宠物,要是不多遛一会,有几位晚上肯定要闹腾。
然後是李岩,寸头大哥答应得干脆,换了一副无框眼镜。第一局的牌才发完,陆吾就开始报警,探测到他眼镜上有个作弊装置;这兄弟不讲武德,拿特战部打模拟战斗的思路来打牌。觉着侦查与反侦察是一种必备的素养,理解不来纯粹打发时间的玩乐。
这下郁双身心俱疲,也不想玩了,送李岩这尊大佛回去後,趴在床上恹恹道:“我和你们有代沟。”
陆见野问:“我?”
郁双改口:“我和他们有代沟。”
陆见野遂满意了,说:“没事,我和你玩。”
陆吾悄悄地撤出房间,陆见野顺脚把郁双乱蹬的鞋子踢到床边,说:“郁双。”
郁双在床上翻了个身,问:“怎麽?”
“没事。”陆见野扯他的被子,“躺好,晚上中央空调的温度低。”
郁双挣扎道:“不不不,我现在不打算睡觉,还没洗漱……至少得泡个脚。”
他作势要爬起床,但努力几番,还是有点艰难。教书育人是个体力活,刚刚的麻将教学实在有点折磨。
陆见野不是他二叔,不会掀被子让他起来,宽容地拍拍他说:“没事,先趴一会。”
郁双懒床的罪恶感得到安抚,钻进被子里感慨:“对对对,不差一会,床上真舒服。”
他还大度地拍拍床,“你要不上来歇会?”
陆见野弯起嘴角,从善如流地爬上了床:“行。”
这下郁双倒慌了:“嗯?你还真来。”
“所以你没打算让我上来,”陆见野道,“就是随便说说?”
郁双不好意思地否认:“没有,我——是意外。”
“嗯。”陆见野睁眼胡说,借口道,“你这个床,用的是最近架构,躺着更舒服。我还没睡过。”
如果陆吾在场,会忍不住戳穿——最新个头,军部要是出了什麽新玩意,第一个就得拿给这位陆总,毕竟其中九成的设备,都有他的投资。
但郁双信以为真,他吃一堑长一智没敢继续大方地说一起睡,谨慎开口:“那我和你换床?”
“想睡我的床?”陆见野问。
郁双拉着被子钻了进去,愤怒道:“没有!”
陆见野被他逗笑了:“躲什麽?不能问问?”
郁双後知後觉地想起来,这句话还真挺正常的,于是更加羞愤了,待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陆见野叫了他两次,没叫出人来,也跟着钻了进去。郁双登时一个打挺,掀开棉被想跑。
陆见野说:“哦,原来得这麽叫你起床。”
郁双偶尔会有种冲动,想干脆自暴自弃地打开天窗说亮话,问一句“陆见野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
不过冲动得一般不会太久,就会冷静下来。
郁双有点心烦,揪了两下被子,说:“不用你叫我,我自己会定闹钟。”
陆见野把被子拽过来:“嗯,闹钟你自己定就好,不用叫被子帮忙。”
郁双气得不想说话了。
陆见野笑了笑,也跟着坐起来,说:“生气了?”
郁双一口否认:“没有,我生什麽气?”
“生气不一定得有理由。”陆见野说,“但我可以教你,应该怎麽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