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你到底是谁
屋内,戈戈已经带人从旅行社後门离开。宋轻白跃下屋顶,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在小巷里拨通察猜的电话:“拖住他们,别让越南帮转移人质。”
“你一个人去?”察猜那边传来拳脚相加的动静,“妈的这群杂种……提前说明,我帮不上忙啊。而越南帮至少十个人在看守!”
宋轻白不答,已经拦下一辆摩的。司机看到地址後直摇头,直到三张美钞拍在油箱上才不情不愿地发动车子,并且要求只送他到一公里以外。
宋轻白没有拒绝,握紧手机,属于声声的对话框里忽地弹出一条新消息。
声声:轻轻,我到洛执青这里了。
後面跟着个酒店定位,正是洛执青先前下榻的那家。
他犹豫片刻,回复了自出国以来的第一条消息:“这里很乱。别乱跑,酒店等我。”
发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可笑。他现在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身份,连把像样的枪都没有,却要让大明星乖乖等在酒店。
可消息已经被读取,对话框上方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回复来得很快。
“你终于出现了!”紧接着又是一条,“按理说洛总比我早几天就该到了,但我与他失去联系了。”
宋轻白一愣。摩的压弯时磕到石子一个颠簸,他用中文朝司机喊了句“慢点”,司机不明所以地透过後视镜看他,操着生硬的英文说听不懂。宋轻白用英文重复一遍後,拨通了电话。
响铃一声就被接起来,许声宁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有电视新闻的杂音。
“听我说,”宋轻白压低声音,“待在酒店,锁好门,谁敲都别开。”
许声宁顿了顿:“你知道洛执青在哪。”他用的是陈述句。
摩的碾过坑洼地面,又是一个剧烈晃动。司机骂了句粗话,但後座宋轻白身体很稳,对着手机那端低声道:“我会处理。”
电话那端沉默许久,许声宁叹了口气。
“轻轻,其实在真正踏足这片混乱地界後,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我们千里迢迢追来这里,到底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他平静地说,“也许你真的很有本事,也有我们想象之外的能力,足够独立解决困境。就像游戏中顶尖玩家的竞技,我们非但帮不上忙,更只是在添乱……”
宋轻白忍不住皱眉。他有些笨拙但十分急切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许声宁笑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且温柔,“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虽然很不甘心承认,这也正是事实。但轻轻,我只想让你知道——”
他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
“无论你去了哪里,无论你是谁,我……我们不会放弃你。”
卡车鸣笛淹没了宋轻白的回应。等噪音过去,许声宁已经挂断电话。
橡胶厂的轮廓出现在公路尽头。宋轻白熄灭了手机屏幕。
厂房铁门上的锁链已经锈断。他贴着墙根移动,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账本没拿到还绑个烫手山芋!”男人用越南语低吼,“那C国佬的护照显示是洛氏集团的,这种人物失踪,保不齐会引来国际刑警!”
“怕什麽?”另一个声音满不在乎,“等拿到颂帕的军火渠道,整个金三角都是我们的。”
宋轻白摸到配电箱,拉下电闸的瞬间,厂房里爆出此起彼伏的咒骂声。他借着黑暗翻进通风管道,金属凹槽积了厚厚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