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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你到底是谁（第2页）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洛执青被绑在中央立柱上，额角带着擦伤，还在渗血。两个守卫正打着手电筒四处照，第三个人对着对讲机狂喊“快去检查发电机”。

通风口螺丝早已松动。宋轻白悄无声息地落地，匕首出鞘的刹那，最近那个守卫的枪带应声而断。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後颈就挨了一记手刀。

“谁——”第二个守卫刚转身，宋轻白已经抄起掉落的步枪砸在他太阳xue上。第三人见状就要开枪，他飞起一脚踢中对方手腕，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簌簌落灰。

洛执青猛地擡头，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含糊的声响。宋轻白割断绳索时，发现他手腕已经被磨出血痕，西装外套不知所踪，白衬衫上全是污渍。

“能走吗？”宋轻白撕开胶带。

洛执青呛咳两声，第一句话却是：“你还好吗？”

“嗯。”宋轻白含糊应了一声，伸手架起他。

仓库大门猛地被撞开。刺眼的车灯照进来，宋轻白下意识挡在洛执青前面，眯眼看见戈戈举着猎枪从皮卡上跳下来，身後跟着五六个持械壮汉。

“果然来了！”戈戈兴奋地嚷嚷，“主顾说了，活捉白刃赏金翻倍！”

洛执青抓住宋轻白小臂：“他们认识你？”

宋轻白没回答，反手甩出匕首。戈戈惨叫一声，猎枪掉在地上，掌心多了个血窟窿。趁着混乱，他拽着洛执青冲向侧门，身後子弹砰砰打在铁皮墙上。

“低头！”

洛执青几乎是被他按着脖子塞进排水沟。污水没到膝盖，老鼠从脚边窜过。宋轻白摸出从守卫身上顺的手枪，朝追兵方向盲开三枪，惨叫声伴随着重物落水声。

“继续跑，别回头。”

他们钻出排水管时，落日正沉入橡胶林。洛执青喘得厉害，却死死抓着宋轻白的手腕不放：“你到底……”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宋轻白把洛执青推到树後，自己挡在前面举枪瞄准——直到看清开车的是察猜。

“上车！”察猜一个漂移调头，“条子马上到！”

後座堆满了武器和医疗包。洛执青被塞进车里时还在咳嗽，宋轻白扯开医疗包给他包扎手腕。

洛执青按住了他的手，像是不敢置信：“李明？”

“……嗯。”

“你一直……”洛执青盯着他染血的T恤，尽管那不是他的血，可对方的神情未免也太习以为常，“就是这样生活的？”

察猜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障，插嘴道：“这算好的了！上个月我们在雨林里——”

“察猜。”宋轻白打断他，把许声宁在的酒店地址报给他，“去许这个酒店。”

後视镜里，洛执青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低头看着宋轻白给他包扎的手，那双手上有陈年的茧和新鲜的伤口，和他记忆里插花的那双手重叠又分离。

“李明……”洛执青说，“或者我该叫你‘白刃’？”

宋轻白缠绷带的手顿了顿。

“他们说你是暗龙会最好丶最冷漠丶最没有人性的杀手。”洛执青声音很轻，“是真的吗？”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引擎的嗡鸣。宋轻白系好最後一个结，擡头迎上洛执青的目光。那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是要把他烧穿一个洞。

“是。”他说。